不过他也没觉得多困，轻脚轻手起了床，在厨房准备了一阵之后，回卧室看到许奚还在睡。

“你别急。爸爸妈妈还有蒋未都很关心你。你也很好，特别好。不要有压力。”

四院是肖嘉辰的那个医院。蒋宗耀本来说等空了帮他问问，但是蒋旻池心里着急，于是自己找肖嘉辰问了。

“至于你说的那方面，你当时都说过不在乎，怎么还会觉得我会在乎，嗯？”蒋旻池轻轻拍他的背，揽着让他靠得舒服一点，“不要想了，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不画画就行，许奚小声说好。

“可是……”可他不喜欢去医院。

“有的。”肖嘉辰在电话里面说，“我们院有个医生很好，师兄我介绍给你。”

他能知道这一晚许奚并没有把事情全说出来，比如他每晚都做着撞车的梦，又比如他没说过自己的躯体症状有多难受。

“四院好一些。”蒋宗耀说，“给小奚找的是吧。”

“好，谢谢。”

许奚想了想，没说什么。

“别客气。我说了，师兄有事儿尽管找我。以前都是你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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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许奚急促拒绝，“我不想画。”

晚点的时候他给蒋宗耀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医院有没有靠谱的精神科医生。

其实想来也是。他不是情绪低落，只要开导两句就会好。那么多年，那件事一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早就繁茂，是网住他，把他桎梏在原地的水草。

蒋旻池是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奚其实依旧把那天的事情当做心魔的。

蒋宗耀默了两秒，“你好好对他。”

，只是这么久了，你的情况不一样了，那些药不一定对你有用。我们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让医生看看怎么回事，再开一些适合你现在身体状况的药。只要听医生的话，很快就会好的。”

“好。那就不画。等好了，到时候我们再看要做什么，怎么样？”

许奚微微点了点头，可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因为蒋旻池看到他的眼神已经恍惚了。

应该是困了。

“我陪你去。你不要怕。医院不是那么可怕的地方。你看，你之前都陪我待了那么久，对不对。”

还有很多很多，他都保留了。

“我知道。是我欠他的。”蒋旻池回答。

“嗯。他状态不好。”

不过也不要紧，蒋旻池觉着，只要知道问题在哪里，就好办了。

“等好了，我们可以重新画画。你最喜欢画画的。”

天亮之后，许奚才终于睡过去。蒋旻池在床上陪到十点多，总共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