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路将头转向另一面，抿唇不语，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跟他这也并排静静坐着过去多久了，记忆不知不觉回溯到他们夜间同坐在露台上的时光，邱路仰头仰得脖子酸痛，就脑袋一栽，靠兰思扬肩上看星星。

兰思扬垂着眉眼看着他，可逐渐发现自己愈发移不开视线。

这个过程对邱路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紧张感在逐步递进，他始终没有睁眼。

兰思扬屈肘撑着下巴往窗外看，车窗外街景一幕幕变换承接，但他眼里全无景色。

兰思扬之前的反应，应该是对他有过那么一点的喜欢，应该……

兰思扬微微侧身挪动，邱路觉得头被垫起来一些，顺势滑到了他的肩窝，靠着的角度也比刚才更贴合自己。

若隐若现间，五官轮廓与少年时期的幼态有那么瞬间是叠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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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用余光一直观察着他，兰思扬也不知道邱路这么疲惫，给他靠着自己总比倒向另一侧车窗上震醒要好。

邱路尽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眼睫毛轻轻地搭着，他依然合着双眼，从上方传来的细微吐息间，他能感知到兰思扬正注视着他。

还告诉过让他穿得厚点，但邱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从来都不甚在意，就没挂心。

就在邱路装着瞌睡摇摆不定的时候，忽然脑袋一沉，耳侧的发被掌心细腻地带过，兰思扬用股很轻的力道将他揽了下去，让他实实在在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邱路平时话很少，大多时候比较安静，可清醒的安静总是带了疏离和冷意，睡颜抹去了眼神中的淡漠，让人不自觉柔和，变得可接近更多，有种平和沉静中的别样美感。

邱路才明白，兰思扬刚刚真的只是在调整位置，好让自己枕起来更舒服。

无功无过是装睡，他闭上眼睛，头几不可察地倾斜过去，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个念头即出，邱路连忙甩掉自己的妄想，

靠在，他肩上？……

还没有碰触到，邱路便感知到兰思扬明显动了一下，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按现在这个姿势栽下去，或者被对方避开，或者被出言提醒，或者被手动推走，邱路又想悄咪咪地将脑袋晃回去了。

可又鬼使神差般，身子已经偏近他的方向，

礼宾车恭候多时，上车后的环境舒适度很快又跃升，还有一点是，他和兰思扬坐的距离比在头等舱的时候近了太多。

有种很踏实的感觉，让他真的有点想睡觉，想让这段路程更长一些。

两个人挨着靠在座椅上，相安无事。

所以，他那件是给自己带的么。

邱路不容易上头，偶尔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