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只是免除职位赋闲在家，说不定明日就被哪个官员牵连，要下诏狱了！”

“他死了，背后的人才会害怕得一个个跳出来。免得总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幻想着‘刑不上大夫’，还能安稳回乡安度晚年呢。”

他的思过之期早就到了，可皇帝和百官就像遗忘了有他这个右丞相一样，朝堂上早已没了他的位置，完全被喻行舟所取代。

钱云生听着这话分外好笑：“王法？那是对百姓的，对我等而言，若是真有王法，我们还会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吗？”

们不利。更何况……”

梅如海眼珠转了转，他虽然靠拍皇帝马屁上位，却不代表他不明白这背后的意思。

※※※

他又想起昔日在清和宫门口，众文臣武将集体逼宫，迫使皇帝释放黎昌和喻行舟，心中有些不安：“这位陛下不是好拿捏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枉费心机。”

“以前的陛下是不会，现在可说不准。”

骤风拍打着窗外的树枝，天空中阴云密布，雷声滚滚，预示着一场欲来的雷霆暴雨。

寺庙一间晦暗的厢房之中，点了好几盏灯烛，也难以把屋中昏暗照亮。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梅如海看着他们，涩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硬碰硬，只怕吃亏的是我们。别忘了，陛下手里有禁卫军。”

众人都是一惊，有胆小的甚至已经汗湿了后背。

梅如海皱紧眉头：“我朝优容士大夫，有祖训在，陛下不能让我们下诏狱。”

屋中坐着好几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无一不是朝中大臣，彼此间先是相互拱手，紧接着又开始窃窃私语，片刻，房门打开，几个衣着气派的男人鱼贯而入。

远处钟鼓之声，伴随着僧侣们诵经念佛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话一出，在座的几个官员都沉默了。

“而且，我担心的是范长易手里的东西……”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曾被萧青冥处罚闭门思过的右丞相梅如海。

崔礼阴测测笑了笑：“梅大人，你可知道陛下已经下决心要对京州田地一查到底了吗？你又有多干净呢？”

这是一个阴天。

皇觉寺。

崔礼眯了眯眼：“就算不下诏狱，若是跟那范长易一样，不明不白的失踪，岂不是更可怕？”

钱云生捻了捻胡须，道：“梅丞相，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户部侍郎范长易，前几天夜里，突然失踪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他的家人寻到我这里来，我才知道这件事。”

他们看到最后来的那人时，眼神更加惊喜了：“这不是……梅大人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这么多年了，除了当年喻正儒丞相死在燕然军手里，还未曾听过朝廷对哪位文官下重手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喻行舟一边翻看着范侍郎的私账，手指忽然落在其中被着重勾勒出的几个字——皇觉寺。

众人一愣，皆是讪笑不已。

众人眼前一亮，齐齐问好：“崔大人，钱大人！”

“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不可能有人谋杀朝廷命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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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云生和崔礼对视一眼，笑了笑：“来硬的当然不能，为今之计，有一个法子

梅如海叹口气，苦笑道：“陛下免除了我丞相一职，我现在不过赋闲在家，叫诸位见笑了。今日聚会，诸位何必叫我前来呢？我恐怕，帮不了大家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