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遮掩一二。”
“老师打算如何回报朕呢?”
喻行舟从马车内的抽屉取出一方细长的紫檀木盒,滑开盒盖,露出其中一卷年代悠久的卷轴,递给萧青冥。
“陛下,皇觉寺有先帝钦赐牌匾,若是大张旗鼓硬闯,只怕会被文臣以此为借口诟病。”
萧青冥收敛玩笑的神色:“你猜到了?”
他将卷轴展开,眼前骤然一亮:“你怎么会有这个?”
喻行舟含笑不语,萧青冥“哈”的笑一声:“你今日特地前来,就是为了给朕送此物?”
喻行舟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深邃而温柔:“惟愿能助陛下一臂之力。”
萧青冥深深凝视他的眼睛,须臾,眨眼一笑:“老师居功至伟,朕都记着呢。”
后背的隐痛一阵阵袭来,喻行舟随手拭去额上的薄汗,淡淡笑道:“陛下别忘记奖赏臣便是。”
萧青冥将角落里的软枕垫在他后腰,颔首道:“你先歇着,不要做声。”
旋即快步跨下马车。两人谈话说来话长,实则也不过几分钟。
见皇帝下马车抱着一方木盒,众人有些好奇也不敢多问,唯独皇觉寺主持圆空大师,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瞬间又有了底气。
“陛下,既然太后来此,还请看在先帝赐匾的份上,勿要擅闯佛门重地,以免先帝泉下有知,惊扰在天之灵!”
他重重一杵禅杖,一群护寺武僧立刻冲上来,组成人墙,挡在皇觉寺大门口前,与秋朗和莫摧眉的禁卫军对峙。
这群护寺武僧都是从小被寺院收养的孤儿,意志坚定,除了主持之命,谁也不听。
钱云生和崔礼等一众文官,在看见太后马车时,先是心头暗喜。
这会见萧青冥不知在马车里与“太后”说了什么,出来时,竟然一脸高深莫测之相,全然不见与对方起争执的样子。
钱云生心头泛起了嘀咕,不太对劲啊。
太后不是非常讨厌皇帝吗,怎么连一声呵斥都没有呢?
在宫里没有旁人也就算了,这里到处都是百姓,一双双眼睛盯着,皇帝说什么也不可能当众忤逆太后的。
那厢,萧青冥托举着木盒,施施然来到皇觉寺门前。
在众多或好奇、或担忧的目光中,将卷轴一手抖开,扬声道:“太祖御笔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开,莫非是要对太祖皇帝不敬吗?”
太祖皇帝御笔?!
那洒金帛纸的卷轴上,赫然写着“涤荡四方”四个大字。
笔锋遒劲,挥毫间力透纸背,一股开国之君的霸气扑面而来,落款上清清楚楚写着大启开国皇帝的名讳,还盖着四个大印。
这幅卷轴正是昔年太祖皇帝,赐给当时跟随他四面征战,创立大启基业的喻家先祖,也是第一任丞相的,一直都被喻家历代家主珍藏,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这幅字竟然是“太后”送来的?!
钱云生一众文官神情瞬间呆滞,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使劲揉了再揉——确确实实是太祖皇帝的笔迹。
至于主持圆空等人,这下也傻眼了。
在太祖皇帝御笔面前,先帝亲赐牌匾的地位瞬间尴尬起来,祖宗要“涤荡四方”,后辈子孙如何能抵挡?
萧青冥稍一抬手,目光微沉:“还等什么?给朕冲进去,封锁皇觉寺,一干涉案人等,全部缉拿,待三司会审查明真相,再行定罪。”
失态发展再次出人意表。
秋朗和莫摧眉下意识对视一眼,莫摧眉脸上荡起明显的笑意,就连秋朗也不由舒展眉眼。
“遵命!”
一群如狼似虎的皇家禁卫军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刀,冲上去与护寺武僧打起来,周围百姓惊惶声起此彼伏。
“太后”的马车始终默不作声,一副默认皇帝搜查佛寺的态度。
主持圆空彻底没了指望,整个人像是被抽取了魂魄,浑浑噩噩地软倒在地,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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