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冥将药箱拎过来,一转头就看见喻行舟正宽衣解带,一层层褪下外袍和寝衣,露出一片白皙宽阔的肩背,上面已经缠了一圈绷带,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
待两人下车进门,马车很快就盖上了一块遮阳布,从巷子另一头离去。
背暗红的痕迹:“撞到伤口了?”
喻行舟艰难地望着他,咬了咬嘴唇:“痒……”
“陛下,我……”
萧青冥擎着笑意在软塌边坐下,目光顺着喻行舟后背微微陷下去的脊骨,一寸寸往下,舌尖在齿贝上轻轻转过半圈,忍不住轻笑道:
萧青冥哼哼一声,飞快将药膏涂完一层,没好气道:“摄政大人可真难伺候,竟敢嫌弃朕手法不好?”
“你有什么不敢的?下次再如此托大,朕可不会帮你。”
※※※
没想到,他动作越是轻缓,喻行舟颤得越发厉害,最后实在受不了,回过头来:“陛下……”
萧青冥被他的语气逗得差点没笑出声,他一扯衣摆——没扯动。
喻行舟微微偏头,语气带着柔和的笑意:“得陛下关心,也就没那么疼了。”
“老师昔日一掌打掉燕然太子一颗牙,何时变得如此‘柔弱’了?”
萧青冥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不明所以:“你又怎么了?”
萧青冥两只手穿过对方腋下,以环抱的姿态替他将新的绷带缠好,顺便系了个蝴蝶结,左看右看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萧青冥涂了药膏的手指停留在伤口上方,迟迟没有抹上去,他蹙着眉,轻声问:“还疼吗?”
萧青冥撩起车帘往外望,马车停在喻府侧门一条无人的窄巷子里,其他随行人等都已经在萧青冥命令下先行离开。
喻府的宅院是从祖上传下来的,翻修过数次,但瓦片青石间,依然有种久经风雨的沧桑感。
萧青冥靠近的脚步立刻顿住,继而又若无其事将药箱搁在一旁:“是伤口又裂开了?你府中的大夫呢?或者朕叫白术过来……”
“陛下。”
车夫训练有素,不该说的一个字没有多说,只把凳子放下,侧门也开了一条缝。
喻行舟好笑道:“臣不敢,臣惶恐。”
喻行舟的手劲还是那么大。
穿过奢华的花厅,回到素雅的卧房,喻行舟侧身靠在软塌上,看着萧青冥在他房中走来走去,四处打量,眼睛就是不往他身上转。
萧青冥放缓了力道,一点一点将白术留下的药膏抹匀。
“陛下……”喻行舟望着他,慢吞吞道,“药箱在桌上。”
“若是苏里青格尔在此,想必会气得吐血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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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可否烦劳陛下,替臣换药?”
喻行舟没有急着穿上衣服,反而缓缓靠在对方胸口,肩窝和锁骨处,随着他的动作凹陷下去一弧浅浅的沟壑,萧青冥的视线停留了几秒,又默默挪开了。
他将喻行舟背后的绷带拆开,一圈圈脱下来,狰狞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虽已缝合过,那蜈蚣般的痕迹爬在一片雪白的后背上,依旧显得突兀难看。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拽住了萧青冥的衣摆,喻行舟侧过脸看他,慢条斯理地道:“太医院那么远,还是别麻烦白太医奔波了,臣的伤处只需要重新上药,换一块绷带就好。”
“贫嘴。”萧青冥轻哼一声,手指压下去的一瞬,喻行舟的肩背果然细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喻行舟捏着他的衣摆不放,悠悠叹口气道:“臣柔弱不能自理,请陛下……垂怜。”
喻行舟缓了口气,勉强舒展眉宇:“还好……”
萧青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老师竟然使唤起朕来了?这是为臣之道吗?”
萧青冥静静地等待对方说话,忽然卧房的门被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