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沉着脸道:“这个书局怕是给了那些书院不少好处,你打探出来历了吗?”
管事道:“听说老板姓花,是来自宁州的富商,好像在朝中有些关系,具体靠山是谁,暂时打探不出。”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花老板是新入行当的,因为不懂行,还特意挖走了咱一个有经验的管事。”
刘老板不屑地轻哼一声:“我们在朝中难道没有关系吗?”
管事苦着脸:“老板,咱们来一趟不容易,要是剩这么多卖不掉,只怕连运费都赚不回来,周转的钱都不够。”
刘老板沉默片刻,意味深长道:“放心,像这种用钱砸出来的富商我见多了,宁州来的新人,不懂规矩,咱们就教教他规矩。我们走。”
当天夜里。
李计合衣睡在书局的伙计大通铺里,外头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黎明前正是睡得最酣之时,他打着呼噜翻了个身,睡梦里隐约闻到一股焦糊味,他皱了皱眉,尚未清醒,直到听见有人敲着打铜锣,大声示警:“走水啦!书局走水啦!”
“快来人救火——”
李计被这铜锣声吓得瞬间清醒,忙不迭套了衣服爬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赤着脚跑了出去。
黑夜里,火光冲天,将李计震惊的脸映照得通红一片,那方向,正好是他进来送书来的仓库,里面存着不少新印好的书呢!
“坏了!”李计来不及多想,立刻提了水桶去救火。
已经有好几个书局伙计源源不断提水过来,存新书的木棚被点着,火星子不断往下落,有人想把尚未烧起的书抢出来,差点被落下的棚顶砸到。
附近的百姓都被惊动,就连警察厅巡逻队都过来帮忙,一大群人忙碌了好一阵,直到天色蒙蒙亮,总算灭了火,又把烧坏的棚子整理赶紧,四周的砖墙都被烧得黢黑一片。
李计擦了把汗,满脸都是烟熏的灰尘。
存放书籍的仓库做过防火措施,火没能烧进去,大部分存书得以保留。
但令他心痛的是,仓库外面还有一个露天临时存放的木棚,专门放尚未整理完毕的新书一般来说,第二天就会入库,谁知今天居然这么倒霉。
恰好就是李计辛苦拉车送来的书遭了殃,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都在这里面,李计心头火起,到底谁干的?
不多时,书局的伙计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过来,约莫十一二岁年纪,面黄肌瘦。
“就是这个乞丐,在外面鬼鬼祟祟,他身上有个火折子,就是他放的火!”
巡逻卫队的领队皱了皱眉:“说,谁指使你放火的?知道这多危险吗?”
小乞丐似乎被巡逻队抓过很多次,已经混成了癞子:“我也不认识,是个外地人,对方给了我几个包子和钱,叫我把火折子丢到草棚上,说是这里只有书,没有人。”
书局的伙计已经打过他一顿,越发生气:“你烧坏我们的书,知道害我们损失多少吗?这家伙不打,嘴里没实话!”
“这么大的事,还是告诉老板吧。”
※※※
天光大亮时,一辆奢华的马车稳稳停在书局门口。
得到消息的花渐遇一行人,在众人无声而愤怒的眼神中,踏入惠民书局。
花渐遇依旧是那身金银线刺绣的青墨色绸袍,手里一把竹骨扇,成熟英俊的外貌,看上去不像个富商,倒似一位风流潇洒的富家贵公子。
此刻他脸上一贯从容的微笑收敛起来,变得沉着而严肃。
在他身侧,还有一位年轻华贵的男子,一身玄黑云锦长袍衬得身量匀称高挑,面容俊朗至极,花渐遇恭敬地与之错开脚步,落后半个身位,不紧不慢为他引路。
男人一双黑沉的眼瞳只是随意扫过众人的面孔,那股上位者的威压,就迫得人下意识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惠民书局的管事好奇地暗暗打量对方几眼,隐约听说过花老板背后还有一位真正的东家,似乎是朝中有人,却也不知是哪位大官少爷,或是宗亲子弟。
这位幕后东家今日正好出来巡视产业,没想到偏偏挑中了这个节骨眼,真是倒霉。
花渐遇看到火灾后清理完的存书棚,脸色有些难看:“损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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