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你又要告假？”

……

张秀才笑了笑：“楚兄，这些我明白，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多谢你看重我，相信我，哈哈哈哈，你可能不信，我家人曾经骂我猪狗不如，原因是我钻了牛角尖，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精研经书文章……”

一行三人返回新安县城的路上，黄富贵惊讶极了，前儿刚告假，又准备告假，这也太儿戏了。

他都是这么过来。

两世为人的楚尘能体会张秀才此刻的心境，之前多少次漫不经心，看似吹牛的轻狂之言，何尝不是秀才内心的独白与野望。

“哪有什么出丑的，这一次，龙君的确对你青睐有加。”

有时候，他明明眼中带泪，手中的画笔也未曾停过，含着泪，也要将画作完成。

我抛弃经学大道而钻入丹青小道真的错了吗？

他只好叹息一声，将画作糅成团，重整旗鼓，又一次开始提笔……

为，得不到家人的认可和支持，得到的只有四面八方的奚落嘲讽。

数年来，春晓秋冬，多少个日日夜夜。

“咳咳～此事还没成，莫要向外宣扬，就说我去拜师学艺了，富贵，回去别瞎嚷嚷。”

“唉，我当时捡漏了一副大儒墨宝，太激动了，于是乎，我便谎称得了龙君青睐，赠送了大儒墨宝！”

尤其是科举落榜，名次一次比一次差后，秀才失望透顶，内心煎熬不已。

说起往事，张秀才滔滔不绝。

张秀才的造化，功劳全系于自己，是他自己以梦为马，矢志不渝的坚持造就了他今日的机缘。

最后，情绪波动太大，画作废了。

点化元君为元灵

我真的是废物吗？

张秀才笑了笑，笑容中既有志得意满，也有心酸苦楚，神情复杂。

耀眼的剑光夺人眼球，可是真正重要的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独、不受待见，暗无天日不见希望时的修行磨砺。

将过去家人不支持、不理解、失望之后的怒其不争，谩骂不休，旁人的冷嘲热讽，一一竹筒倒豆子般一一倾诉给楚尘。

一向爱吹牛皮的张秀才此时显得极其低调，没有半点骄狂之心。

秀才爱吹牛的毛病，他早就看出来了，对方后续的举动并不奇怪：

每天晚上，夜深人静之际，张秀才总会三问内心。

“嗯～总算熬出头，有点盼头了。”

“楚兄，方才多谢了，没有让我在富贵面前出丑。”

张秀才一本正经向楚尘鞠躬一拜。

楚尘笑了笑，道：

“楚兄，这一次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恐怕见都见不到龙君。”

我习丹青之道，真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吗？

张秀才笑了笑，脸上略有几分惭愧，又解释道：

十年磨一剑，光寒耀九州。

他很清楚，这一次的际遇，有可能改变他的一生。

与孤独相伴，与寂寞为友，以外界的种种猜疑、不认可、失望为敌！

“欸～秀才，不必客气，能得龙君青睐是你自己有真本事，与我无关，你十年磨一剑，以血泪磨砺，铸就丹青妙心，你只需要感激你自己。”

楚尘主动接话：“龙君说秀才有望凝聚丹青妙心，这两天龙君会派人带秀才拜访一位画道宗师，若能拜入宗师门下，秀才可就不得了了。”

一次次豪情壮志，一次次又心灰意冷。

平平淡淡，不见硝烟，却是一场波澜壮阔、血泪横飞的斗争！

“我晓得轻重。”

三人回到县城各自分别，楚尘正要走，张秀才拉住了他。

楚尘微微点头。

张秀才有些踌躇，欲开口，又似乎有点难为情。

“得到了大儒墨宝后，我有预感，我画艺瓶颈突破了，若是突破了，龙君肯定对我另眼相看，青睐有加，到时候，我就不算夸夸其谈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秀才，你把自己吹的牛实现了，这本身就相当了得。”

黄富贵大吃一惊：“拜入画道宗师门下，秀才，你这次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一次次振奋；一次次备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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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枯燥、寂寞，无奈。

张秀才向楚尘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在挣扎、煎熬中，他一遍又一遍挥洒笔墨，将内心的情绪宣泄在白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