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本想帮忙，那位鲁法医却冲她摆摆手：“小姑娘靠边站吧，这味儿一沾上没俩礼拜洗不掉。”

李粮妈一直在旁边守着，虽然找到了人体组织，但还没化验过，顾平安不确定要不要跟她说。

可老太太耳朵好使, 早就听到鲁法医说确实是人体毛发, 她上前想问, 可大家都在忙着, 看见她的人都要扶她到屋里坐着, 不让她多想，可她能不多想吗？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警察同志，那不会就是人骨头吧！我这是嫁了个什么东西啊？”

顾平安也很无语，这些村民是把热闹当电影看啊，爬树的爬墙的，吵吵嚷嚷。

黎旭也知道这是个大工程, 就跟鲁法医打声招呼，打算先回开发区派出所。

顾平安进屋时，就看见老太太正踩在凳子上摸索着把一根绳子往梁上挂, 她吓了一跳，忙过去把绳子抢过来：“您这是干什么？”

老太太被她扶下来，哭着道：“我还活着干什么？我家老二老幺就埋在猪圈里！我对不起他们啊，我要是早点报警, 是不是老幺就不会出事了？”

◎为什么没杀成◎

失踪的幺弟21

黎旭笑道：“您指挥，重活我们来干。”

猪圈里的各种杂物还有大半没查完，另外还有其他几家要查，这是个繁琐又耗时的工作。

黎旭跟在顾平安后边过来, 看见她手里的绳子, 马上明白发生了什

李粮媳妇哭道：“去年秋收的时候，我在地里被一块骨头绊倒了，李粮说肯定是谁家偷狗吃，把骨头乱扔。前几天确实有邻居家的狗被人偷了，我也没当回事，把骨头扔到田埂上，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家小妮子跟我说，她看见她爸在林子里玩过家家，挖坑把骨头埋到土里，还给磕了几个头。我当时还笑李粮太迷信，说他娘儿们唧唧的，一块狗骨头，至于吗！”

等她跟小孟找到那块骨头时，黎旭跟鲁法医也在李家猪圈里提取出了人体毛发和一块碎骨。

“没你的事你怕什么？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不知道就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寻死觅活有什么用？”

李粮媳妇可能不孝顺，脾气也不好，但她确实不知道李粮杀人的事，一听说要从猪圈里找人，可不就吓傻了吗。又听见外边村民说什么杀人犯，她受了刺激，开始闹腾。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李粮都干了什么，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啊！老二还这么小，我可怎么办啊！”

李粮爸跟那两个弟弟已经被李粮妈打发到地里去了，没活儿就让他们打猪草, 反正在家也是添乱。

顾平安见支援的人挺多，还以为黎旭会当个总指挥，没想到他居然不怕脏，也加入到挖粪队伍中。

李粮媳妇吓了一跳，忙喊道：“我自首！”

顾平安叹口气：“你之前不是说要亲口问问李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走，我带你去！”

她刚把这些人喊下来，小雪匆匆跑来，“小顾，李粮媳妇在屋里闹自杀呢，怎么办？”

顾平安要走时，想着怎么也得跟老太太交代一声，一问才知道她回屋了。

“你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者有可能跟粪便一起当做肥料扔到了地里，李贵如果也被扔到了猪圈里，肯定还在呢。

顾平安干脆先让小雪把李粮媳妇跟孩子先送到招待所去，免得孩子受到影响。

顾平安说完见李粮媳妇眼神有些闪烁，就皱眉道：“你知道什么？现在说算你自首，等到了派出所再说可就没用了。”

鲁法医一边戴口罩一边叹气：“这可是个大工程，居然还有其他几家要查？要不你们再从临市叫点支援嘛，别可着我们几个使。”

顾平安把她的口供记录下来，又问李粮大女儿，李粮埋骨的位置。具体位置那孩子早记不清了，只说是她家玉米地旁边的林子里。

顾平安干脆跟黎旭说：“要不咱们先把这几样带回去检测一下是不是受害人的，顺便回去审审李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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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了又反应过来，忙摆手道：“不是，我没干坏事，不是自首，是举报，我举报李粮！”

一铲子一铲子的粪扔在袋子里，由技术人员细细检查有没有人体组织，这味道不要太酸爽。虽说拉了警戒线，还是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

黎旭道：“别担心，就算真嚼烂了也还有毛发。只要人真的扔到这里边了，慢慢查，总能找到点痕迹。”

其实也不是真要死，就是想表明态度。

早早赶过来的刘所长干脆指指外边的人群，跟顾平安说：“你去控制一下，怎么还有爬到墙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