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方启得了狂犬病，他看看院子里的狗，跟顾平安说：“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却听冯娇说：“他是跳楼死的！人家通知咱们过去处理！”

不过小宝回家看爷爷时，倒是跟她说：“现在金子豪真的脱胎换骨了，才几天啊，他家长就高兴的跑去学校感谢老师，三姐，我觉得该感谢你才对。”

顾平安无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找上我时，他已经被狗咬了，因为撕咬面积不小，病毒潜伏期很短，跟他被带到市局没关系。再说就算你不找他，他的事也迟早会被警方发现。因为受害者的家属会一直盯着他，只要他出现就开始整他，他们要把他吓疯才会放手。”

顾平安调子起得老高，回刑侦队时看见隔壁治安大队收到了锦旗还是挺眼馋的，她处理的案子，还真没人会送锦旗。

黎旭叹口气：“这种病直到死亡意识都很清楚，所以会非常痛苦，而且丑态百出，他应该是受不了了吧。”

虽然很忙，但顾平安还是抽空约了下金子豪：“你没再搞帮派吧？”

“我们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不需要感谢。”

“别光知道耍嘴，你最好说到做好，变好很难，变坏可太快了。”

金子豪更怕了，“我的天哪，他怎么会惹上这么狠的人？姐，你放心，我别说混帮派了，学校大门我都不怎么出了，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其他人两人一间，顾平安跟小郭分到一起了，她略烦，不过这些天都在忙，两人还没同时在办公室待过。

赵志鹏跟着他们回了市局，又得审讯做笔录，黎旭把一些涉黄工作交给扫黄大队，他们这边才轻松了些。

顾平安习惯性先去了大办公室，想看看黑板上有没有通知，就见冯娇面色复杂地挂了电话。

两层楼都是刑侦队的，办公室其实很富余，冯娇因为要处理文件，还有联络任务，镇守大办公室，黎旭跟田副队都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赵志鹏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当初我是想直接把方启和刘萱杀了的，可纪叔不让，他说我还年轻，手上不能沾血。”

赵志鹏道：“我去给小静作证，她力气不大，个子也不如小贾高，砸一下真死不了人，再说她是受害者，她只是为了活命！”

“医院的电话，方启死了！”

黎旭的办公室跟大办公室连着，他听见外边的声音，从里边走出来，“狂犬病发病后一般不会超过十天，但大部分是六或七天。”

顾平安愣住：“跳楼死的？病成那个样子，还能跳楼？”

“意识清楚？那他抱着铅笔盒要找妈妈是装出来的吗？”

他抬眼看了眼顾平安：“姐，你说是不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跟你说他失踪了，让你帮忙查一下，就不会查出他也在搞帮派。”

赵志鹏果然没离开豫东，他躲在郊南的狗场里，还在帮人家训狗，听说纪小静自首了，他气得大骂方启。

“怎么了？”

顾平安叹口气：“我明白，这叫应激反应，小贾曾经试图强|暴她，又是他拿着铁笼的钥匙，小静肯定把他当敌人，她只想自保，没有杀人意图！而且我觉得她那一下也不一定就把人砸死了，她从野地跑回医院，又从医院出来被纪山发现，这段时间不短，也就是说可能野狗啃咬才是死因，不过你们清理了现场，已经没法查了。”

顾平安不置可否，“这个仇不需要你在这儿卧薪尝胆了，去市局接受调查，把所有事说清楚，纪小静回来就是想让你们都堂堂正正的。”

刑侦队昨天已经搬到了新楼里，楼里挂着五一劳动节的横幅，显得很喜庆，不过现在还没有黄金周的说法，自然也没有七天长假。

虽然五一将至，大家还是该干吗干吗。

他案子也要处理。

金子豪蔫蔫的，“我哪儿敢啊！昨天我去看方启了，他好像疯了，不让拉开窗帘，抱着那个铅笔盒不放手，还说要去找他妈。我刚想说话，他就发作起来，胳膊弯曲的都不像人，吓死我了！他就像聊斋里的鬼附身一样！原来狂犬病这么可怕，我现在看见我爷爷家的小哈巴狗，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狗咬。”

顾平安也不可能盯着金子豪有没有说到做到，她只是觉得该跟他说一声，有始有终。

黎旭无奈道：“小顾，人有多面性，他确实如你所说是变态的懦夫，不过他跟金子豪说想攒钱去

黎旭道：“他说得对，再说你只是协助毁尸，回去接受调查，运气好的话最多是个缓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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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鹏说：“我是看着小静长大的，她就是我亲妹妹，你们现在看着小静没事人一样，可她是真疯过，半夜被恶梦惊醒，谁也不认识，抱着头缩在墙角，哭都哭不出声音来。她妈妈想抱她，都被她推倒在地上。我觉得她从笼子里放出来时，不是想杀人，只是想保护自己！”

“这么快吗？”顾平安有些唏嘘，这还不到一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