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被顾平安踹了一脚，又看她脾气好像差得很，到底怂了，说了个地址。

顾平安无奈道：“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死者叫张智，是被他们绑架到那里的，你以为你在做好事，其实是在助纣为虐。你对得起死去的孩子吗？他也才十七八岁。”

“没有没有，我根本没见到什么尸体，你们可别吓唬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啊？”老钱看起来很惊讶，可能真是被骗了吧。

顾平安不想在大街上跟他说范明良都干了什么，“他让你把尸体埋进了底座里吗？有这样的好孩子？”

“他在哪儿？”黎旭马上问。

那摊主倒是很通情达理，痛快地答应下来。

老钱点头：“对呀，要不他怎么会找上我？一般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可烦我们这些干苦力的人呢，可小良不会，这孩子厚道。再说也是那小伙子自己倒霉，他跑到小良家又是砸又是闹，结果自己伤到了脖子，这能怪小良吗？”

顾平安不耐烦地说：“你家到底在哪儿？”

老钱哭丧着脸：“可我什么也没干啊，我真不认识那孩子。”

哪想到不但跑不掉，还得赔偿人家损失，他干脆耍赖了：“我没钱赔，要不是警察抓我，我也不会跑啊。”

黎旭给她使个眼色，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范明良。

大概顾平安说这话的样子不像个好警察，老钱吓坏了，“警察同志，我啥事也没干呀，我就是看那孩子挺可怜的，帮了帮他。”

“那孩子？看来你跟范明良关系不错呀。”顾平安说，“他是藏在你家吗，你觉得你这么跑了，我们找不到你？”

老钱欲哭无泪，他觉得这两个警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就连工头也只知道他诨号，不知道身份证上的大名，跑就完了。

说完他又指指旁边另一户，“那边就是他们三个年轻人租住的地方。”

“就在我家躲着呢，小良真是个好孩子，他就算做错事也真不是故意的啊。”

黎旭拉着老钱要回派出所，顾平安在一边凉凉地说：“一看就是个老油子，多关几天再审吧。”

黎旭收起枪走过来：“不认识你跑什么？”

“就是被你们吓到了，还以为你们要抓我，我真不认识那孩子。”

到了平房区，老钱指了指其中一户：“小良昨天下午来的，我早上走的时候他还在我家呢，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结果老钱又撒谎了，“没……我刚才说着玩的，也不是说着玩，我一个工友一家子住在公共厕所，我刚才是想带你们过去转一圈，假装是我家。”

？我们一眼就看出你有问题吗，你觉得你跑得了吗？”

顾平安皱眉，那他刚才为什么一直往回看？真是看工头？

这两个地方只隔着两户人家，顾平安看着那边门上的封条，不由唏嘘道：“罗所长没安排人过来查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正说着，那个摊主凑过来：“同志，你们这是警察抓小偷吗？我这东西谁来赔？摔了好几样。”

黎旭开车，老钱指挥，车很快开到了郊外。

他问老钱：“你家在哪儿？哪个公共厕所？马上带我们过去。”

老钱说：“有人来他就躲到柜子里，屋后有厕所，屋里有吃的有水，他也不用出来。”

顾平安惊讶道：“于小伟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你跟范明良是邻居？”

顾平安不想跟他浪费时间，跟摊主说：“他这个程度肯定是妨碍执法，你去东城派出所留下自己的信息，等这个案子完了，再谈你的赔偿，放心，他跑不了。”

顾平安指指老钱：“当然是他来赔，脑子怎么想的呀？录像看多了，以为自己也能跟警察巷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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