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摊手：“也许真是闹鬼了吧，你们再怎么问我, 我也不清楚啊。”

罗所长愣住：“你没看见范明良刚才进来时，对他爸妈的态度吗？我估计他不会听他们的。

“还想问什么？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 没准张智就是又活过来了, 站起来走了呢。”

顾平安有些奇怪，“怎么了？你们怕范明良？”

范明良开始说车轱辘话，咬死了他没杀人，更没藏尸，他说他甚至还想过报警，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发现尸体不见了。

顾平安问黎旭，“难不成是用浓硫酸彻底溶解了？”

现在人是抓到了，可张智的尸体还没找到，大家也不敢说其他人不知情，于是把这几个分开细细审问。

陆倩倩还是老样子：“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我可没让范明良去帮我出气。米强又没把我怎么样，我干嘛要欺负他？至于保送名额，是我妈太在意，我其实无所谓的。只是没选上我，我妈就很烦人，我跟范明良抱怨了几句。但我绝对没让他去整张智，我图什么呀？”

范爸范妈听说让他们见儿子, 居然紧张起来。

她跟黎旭又去了审讯室, 范明良把受伤的腿伸直了, 靠在椅背上, 表情十分无赖。

范明良愣住，等着下文，顾平安把刚才画的现场图递过去，“这种情况你觉得他可能站起来走掉？”

罗所长也没想到范明良不肯招，“他是觉得把房间清理干净了，咱们没证据也找不到尸体，就没法判刑吗？对了，你们出去时省城那边的传真过来了，那块手指头确实是张智的，这也算是证据啊。”

黎旭提议：“要不先让他爸妈劝劝他。”

“也不是怕。”范妈期期艾艾地说，“这孩子真的很不听话, 我们说什么也不听啊。还跟我们反着来，我们也知道坦白从宽，可我们怕我们进去了，会让他更生气。”

黎旭一拍桌：“严肃点，真以为我们什么也没查出来吗？”

顾平安冷冷看着他：“你真以为不说实话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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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最多住两个月，到时候没人找他了，他再跑。”

跟老钱的事他倒是没撒谎，老钱也老实交代了，还说：“我就帮小良去了趟他家，又把我家让给他住，真没干别的。我当时一直回头看，是觉得工头还是得开我，他那人怕麻烦，就算你们说我没干坏事，他也不敢用我了，那工作赚得不少，我挺可惜的。”

顾平安倒是不好再说自己就是想利用他们激范明良了。

“我没说我没事啊, 确实是我用刀削下了他的手指, 可就削了一小块儿，也不影响他用手，这不算残疾吧？也是我指使米强把那一小截手指塞进张智家的包子里。这我承认，就是恶作剧，但我不可能杀人呀。不信你们问小伟和小涛。我们真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是他自己把自己搞死了。”

于小伟跟李涛一开始就没撒谎，他们承认帮着骗米强，还打过他，用绳子捆过他，但

，他同意了，结果又把你们给带来了。”

◎一肚子心眼◎

包子里的手指14

范明知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范明良逃跑过，“我哥这人总不让我爸妈省心，小时候他捣乱挨了罚，反而归我爸妈偏心我。所以他跟我关系不怎么样，也总是顶撞我爸妈。还怪我不给他考个好学校，可就他那能力，考个专科已经可以了，专科要的分数也很高啊，他自己考不上，我替他考了，他还埋怨东埋怨西。”

顾平安却说：“不需要他听话，我觉得他爸妈已经放弃他了，要是他爸妈劝他招供，肯定会刺激到他。被刺激到后，他会生气会失望，到时候可能会口不择言，反正比现在好审。”

“他上哪搞那么多浓硫酸？”黎旭皱眉，“不过确实可以查一下药店和化工厂。”

顾平安说：“陆倩倩他们几家父母都在化工厂上班，有没有可能她也知情？”

顾平安跟黎旭怎么可能信他的话，不过很显然，有人指点过他，让他知道怎样说对自己有利，而且他很有把握警察找不到尸体。

范明良拿过那幅画看着,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可能他也想不到警察居然能还原出现场，他猛地推开那幅画，哼了一声：“反正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回去一看，屋里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地都被人用水洗过, 我还以为是小伟和小涛干的, 可他们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范明良越说越气：“你们说我多倒霉吧！怎么就那么寸，张智就那么死了，尸体还莫名消失了，我算是说不清楚了！”

顾平安无奈摊摊手：“哪怕检测结果出来，也只能证明他削下张智一块肉。他非要说张智的死是意外，咱们还找不到尸体，确实判不了杀人罪。”

米强是什么都招了，连他跟踪过陆倩倩的事都说了。

老钱就是觉得范明良对他好，手头又大方，于是收了钱，窝藏起范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