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时候,顾平安坐下来,打量着屋里,黎旭已经问道:“余老爷子,听说你要金盆洗手,我能问问原因吗?”
老余头慌乱地摆手:“什么金盆洗手啊,这词怎么敢乱用,我就是打打散工,赚点零钱,可从来不会为非作歹。同志,你们也别叫我余老爷子了,叫我老余头就行,我就是赚够了养老钱,又有这两间房,一间住着一间租出去也够我花了,也就没必要在外面跑买卖了。”
顾平安问他:“你这两天有没有去过派出所的户籍科?”
“我去那儿干什么呀,人家公家的地方没事可不敢瞎溜达。”
顾平安诈他:“你确定?想好了再说,你猜我们怎么找到你这儿来的?”
这老余头精着呢,可不像那两位店员一吓唬就慌了,他苦笑着指指站一边的曹哥,“肯定是这小子在外边瞎咧咧,他这嘴上没把门的,有一都给你说成三,有三给你说成万,他的话不能听。”
他说着骂曹哥:“你给人家同志瞎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去过户籍科?”
曹哥挠头:“我什么也没说,人家就说有事找你。”
黎旭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过来的,可看老余头这不紧不慢应对的样子,就知道他绝对有问题。
于是他示意顾平安拿出照片来给老余头看,“这个钱包你认识吗?”
老余头摇头:“没见过,看着挺贵呀,我可买不起。”
顾平安说:“地摊上十块钱一个,倒也没多贵,可是里边的照片十分珍贵,还有艺术收藏价值。”
黎旭看她一眼,也没吭声,任由她胡扯。
老余头却撇撇嘴,眼里忍不住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顾平安敏锐地捕捉到他这一丝厌恶,她只拿出了钱包的照片,老余头就这幅表情,她此时十分确定他见过那两张照片,“怎么你觉得没有艺术收藏价值吗?”
“啊?你说什么?什么东西有没有价值?这个钱包吗?我可不懂这些,看来也不像古董啊。”
顾平安干脆让曹哥先出去,她拿出那两张皮肤上画着地图的照片,走到老余头身边展示给他看。
“我是说这两张照片,你觉得有没有艺术收藏价值。”
老余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无奈摇头道:“这是什么呀,我怎么看不懂,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你说有价值就有吧,我真不知道,没见过。”
顾平安说:“这是在人体上用烫伤做的画,也可能是画的地图,就装在那个钱包里,被一个尚有良知的人送到了户籍科。”
老余头听见最后一句话,忍不住长叹一声。
黎旭劝道:“老爷子,我一进来就说了,我们不是反扒大队的,偷盗的事儿违法违规,但不归我们管,我们只管命案。把这个钱包送到派出所的人算是立了功,要是能再把这个钱包是怎么到手的说清楚,就能立功赎罪。”
老余头却还是摆摆手:“我不知道,不过我认识的人多,要不我帮你们问问。”
顾平安有些奇怪,如果钱包真是老余头发现的,现在都跟他说清楚了,他们不查偷盗,承认了还能立功,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再说反扒这件事必须抓现行,他只要最近没偷过,就不用怕,难不成他还有事隐瞒。
“我们想知道这个把钱包放到户籍科的人,是不是认识钱包的主人?”
老余头摇头:“我连谁放的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钱包的主人是谁,你们问我也问不着呀。”
黎旭问他:“那这个钱包是偷来的吗?是不是还连带着偷了更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不敢承认?”
“两位同志,我又不是小偷,你们问我这个我怎么回答呀。”老余头开始唉声叹气的,“警察同志,我就是老了,不想干了,也干不动了。别的事我都不知道,麻烦你们也不要找我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也帮你们打听打听这些消息,打听到我肯定主动去派出所给你们交代清楚。”
这就没法再问了,顾平安皱眉,她有些不甘心,很明显老余头见过这两张照片,而且对此很反感。
她拿起照片细细看着,突然把曹哥从外边叫了进来,“你来看看这两张照片。”
曹哥拿着照片端详,“这是什么?纹身吗?这花纹儿也不好看呀。不过这种纹身痕迹我还真没见过。”
顾平安跟黎旭说:“黎队,普通人看到这两张照片应该只是觉得奇怪,就像曹哥这样。咱们是有经验,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那余老爷子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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