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蔡彬也不在乎影响,用正常音量说着:“这几年大案都是我们的。这次又没轮上,他们当然不服。”
这种湿度和温度,尸体腐败快,气味扩散快,刚才屋里的味道一定不好闻,可就连小徐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众人点点头。马振坤用嘴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拍遍了全身的兜也没找到打火机。
马振坤气恼地随便取了一个,刚把烟点上,廖健也很自然地从马振坤的烟盒里取了一支。
坐到“主桌”之前,程兵瞟了眼那张桌子的方向,本想过去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成行。
感受到马振坤瞪他的眼神,小徐解释道:“不吃香菜,受不了那味儿。”
啤酒没有杯子和开瓶器配套,都是用牙咬开瓶盖,瓶口直接插进喉咙,咕噜咕噜就能灌下去半瓶。
铜锤老板热情地上前招待,不用他们点菜,直接就上了几道凉菜和一箱啤酒。
小徐明显感到来自同辈们的羡慕,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
这个时间,暗红的塑料棚下很多警察在此吃宵夜。这老板外号铜锤,白天基本不营业,就等凌晨开到这时候,局里都戏称这夜宵摊是他们的“编外食堂”。
马振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习惯了跟这世界最黑暗的一面打交道,不止他们的心肠变得钢筋铁骨,就连生理上都完全适应了。
廖健也参与进讨论:“杨剑涛好歹从省厅下来的,面子上挂不住。”
没错,刚刚唯一没站起来那桌,正是二大队队长杨剑涛和他的兄弟们正在喝啤酒撸串。
“转告领导,5天。给我们5天时间,我们一定破案。”
“呦,程队来了!”
固定好的人物证随着警车一起送回局里,三大队众人来到这家紧邻公安局的路边夜宵摊。
“我和同学们在警校的目标就是当三大队程队的兵,就为这个,我请了全班三次客。”
案情再紧,饭要吃觉要睡,不过,这也是冲刺前最后的清闲了。
小徐又启开一瓶酒,极其认可地跟马振坤碰了一下。
三大队每个人都吓了一跳,老张想要开口阻止他,但程兵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把警徽大檐帽拴在悬崖边的诺言。
老板刚送来一份烤豆腐,众人的筷子迅速围上来,小徐却仔细地将烤豆腐上洒的香菜挑出来,再夹到碗里。
程兵看了看他们的眼神,心中有些许无奈,但马上又坚定地转身抛给身旁的老张一句话。
小徐没接话,吃了口豆腐,转向程兵:“程队,五天破案,会不会太短了?”
马振坤快言快语,嗓门很大:“省厅下来怎么的,也得跟程队学习,业务能跟程队比吗?”
桌上一阵哄笑。廖健也跟着笑了,他没说话,嬉皮笑脸地点上烟。
那些面带稚气的年轻警察盯着程兵看,眼神充满崇敬,说点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追娱乐明星的小妹妹。
一声一声的“程队”让这凌晨的街边显得热闹非凡。程兵简单地点头致意,他知道,大家的热情不是因为他的警衔稍高一些,而完全来自对他工作能力和人格魅力的认可,所以这一声声“程队”,他担得心安理得。
马振坤笑骂道:“你的?大哥,您买过烟吗?”
杨剑涛身穿笔挺制服,其儒雅气质与程兵形成鲜明对比。
他指着廖健:“你是不是又拿我火机了?”
他看向了刚刚程兵视线的方向,小声对着身旁的蔡彬说:“二大队那边气场有点怪啊……”
这话像是程兵有意说给孩子的父母听的。一方面是希望能取得女孩父母的信任,能让他们宽宽心,一方面也是想要尽快的找到凶手,凶手一天没有抓捕归案,百姓们的安全就一天不能得到保障。
马振坤伸手打了一下:“怎么又抽我的?”
程兵带着三大队的兄弟们走进摊位,瞬间成为瞩目的焦点。其他同事跟烤串的炭火一样热情,纷纷起身跟程兵打招呼。有几个“会来事”的小警察直接自己端着酒杯和烤串去找其他人拼桌,给三大队让了一张大桌子出来,程兵怎么制止都没有用。
廖健自然而然地说:“我的抽完了。”
直到坐上警车离开31栋楼,摇下车窗,重新呼吸到湿热的空气,程兵才想起来擤擤鼻涕。
起码在喝酒这件事上,他融入三大队还是比较快的。
那时候,坊间流传着一句戏言:人民公安,举瓶就干。
廖健讪讪笑着,从兜里摸出好几个打火机,放在手心里等马振坤选,就像超市柜台一样。
本无法体会我们的痛苦,我们也不会相信你们会尽力办案,会尽快的给出结果。
小徐放下空瓶,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不过,只有一张桌子旁边的警察没站起来,也没打招呼。
精神高度紧张忙活了半个晚上,大家都饿坏了。
程兵摆摆手,示意大家换个话题。
“行了,快吃吧。等一下把他们的账一起结了。”
三大队几个兄弟坐下,大筷子夹凉菜,风暴般送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