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系统才回答道：“系统能量严重不足，无法支撑起再一次穿越后的重新开机。因此为了保证系统的正常运行，系统先行开启了直播。但是——”

“你的试播放都把我塑造成神仙了，我现在这个模样可不适合开播。”景长嘉淡淡道，“虽然让观众大起大落，有助于你吸收能量。但一时的甜头，并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说是吗？”

景长嘉已经有了经验，每当这个时候，或许就代表着他的这个系统有些卡顿。

他想过那么多次，怎么就忘了……

他平日里身体康健，身体也未受过重创。此时吐血昏迷，盖因急火攻心之故。太医施针祛火，又开了清肝热的方子，方才退了下去。

景长嘉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冒出来的一连串猜测都压了下去。更平静地问：“你背着我开了直播？”

系统响起了一串滋啦声。

“这种事情，我希望你下次能提前告诉我。”景长嘉平静说，“我们既然已经是绑定在一起的战友，与我有关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有所隐瞒。”

他只需要认真应对、全力以赴就好。因为他知道，永远有人与他齐头并进。

他拿起枕边的本子与笔，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刑场？”

杨恒在外面听见了动静，有些担忧地喊：“哥，要不要我帮忙？”

问题一出，脑内的电子干扰音猛地一停。

系统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不用。”景长嘉一口拒绝了他。

见他不再追究，系统赶紧催促：“宿主，系统能量充足才能让你的身体尽快恢复，也只有足够的能量支撑，你带回来的东西才能拿到这个世界来。希望你尽快直播，以尽早解决目前的困境。”

白日里吐血昏迷的少年天子，在太医一整晚的奋力施救后，终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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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辅助仪器很好用，这些事情他都可以自己来。

景长嘉关了淋浴器，缓缓擦干身上的水。又拿过一边袋子里的衣服，开始慢吞吞的穿。

可后来天地俱变，他在军营的寒风冷夜里，却一次次的想起封照野，想起和封照野争第一的那三年。

偏巧那次景长嘉因为卷面就丢了两分。看见封照野的话，他气得当晚都没睡好。

它干巴巴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十个音量：“我绝对没有胡乱直播宿主的生活！”

“但封存并非删除，见到关键的人、事、物，只要宿主回想，是能回想起来的。”

景长嘉恍然大悟。

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总是翻来覆去的想家人，想朋友，想有着封照野的学生时代。

换上干净的衣物，又重新回到轮椅上，景长嘉才又问：“你这次开机比之前快了许多。做了什么？”

而弘朝紧绷了一整晚的氛围，也在这个时候骤然松弛了下来。

……

那苦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摆在床头，闻着令人心口发闷。

“……宿主来回穿越，记忆载量过大。为了保护宿主，系统对过去记忆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封存，以保证宿主不会被过多的情感信息压垮。”

而卡顿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

“系统将绑定苏醒后的录像对弘朝百姓们进行了一次试播放。”系统说，“本次试播放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希望宿主能尽快开始正式直播。”

景长嘉应付完系统，才摇着轮椅回到了房间。

难怪他一开始认不出姑妈，现在也认不出封照野。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而封照野却偏偏相反。他是个再张扬不过的人。

那样纯粹的只是为了解题的竞争，在那时想来，却有着很纯粹的快乐。

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某次全市最知名的几所学校联考，理综试卷出得无比难，考出遍野哀鸿，而封照野却拿了个满分。

景长嘉提起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你播了什么？”

景长嘉念书的年纪小，进高中时还不满15岁。同年纪的同学普遍比他大个1、2岁。又因着父母的关系，他有一阵子总觉得自己寄人篱下。所以景长嘉在高中的时候，是个很安静的人。

是朋友。

刚刚苏醒过来的万界互通系统，如是这般解释道。

无需思考其他，也无需担心付出的代价。更无需惧怕一回头，身后是否又多了几具朋友的尸骸。

都是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倒也没什么不敢给人看的。景长嘉确认了内容，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校园报记者去采访他时，他说：“卷子出得太简单，拿满分是应该的。我理解不了拿不了满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