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披风猎猎飘扬,如一面永恒不倒的军旗。
松吾看了几眼,不由得问:“你这三个筐子是怎么回事?”
“比以前好多啦。”柱子挠了挠脸,笑得憨厚,“圣上慈悲,一口气给免了三年的租子,种新粮种还有那个……补贴!对,松吾哥你们说的补贴。现在我家里也有些积攒了。”
他收回视线,似乎玩笑般的开口:“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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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要多交些租子,但这个土豆子出粮也多,日子怎么都比以前好了。”柱子说得很真诚,“那宫里
现在是秋收时节,他要把京外大大小小的种植了新粮种的村子都跑一边,去问一问今年的粮食种植与农户生活的情况。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杜甫
内训练的号子声呼啸而来,卷起了景长嘉鲜红的长斗篷。
麦田
那日子是真比过去好了。种出来的粮食自己可以留一些,还能往外卖一些。京里的贵族老爷们没有吃过土豆,先前总愿意出些高价来买。
他身边放了三个背篓,草编的背带用一根树皮穿着套在了腰上,随着柱子的移动而移动。
神烈村全村依山而建,依靠的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偏那泉水并不丰沛,润泽不了多少土地。是以整个村子都没几亩上品的田地。
蔺获没有走,只目送着他转身打马而去。
是以松吾到了,也不寻人闲聊。只扛着锄头就往地里去。
它像是一支寻常的商队,在京城里装满了时兴的布料、首饰后,又载了半船的新粮种,便顺着运河满载而下。混入秋后成百上千的水上粮队,再也不见踪迹。
柱子的田却全是下等的田。他的田地开得偏僻,水也就更少些。但这样的土地却恰好适合用来试种土豆。
新粮税对交租的粮食的个头大小都有要求。若是拿去外面卖,那么大个头的土豆一筐都能给柱子多挣几十文钱。
“一个是留种的,一个装租子,剩下的就是自个儿的。”柱子憨笑着解释,“这样省事儿。”
见到他,柱子格外高兴,连忙招呼着他选土豆,说一会儿忙完了归家去,烤个个头大的土豆子加上盐,给他松吾哥尝新鲜。
作者有话要说:
神烈村里秋收正忙。一户户秋粮收完后,就得合算岁租的问题。这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村里人忙得脚不沾地、火热朝天。
这是殿下交给他的任务。哪怕殿下日后再也不回来了,他也要继续做下去。
松吾早就从前面的村子里知道了今年要收租的事,甚至于种新粮种的还多加了一道新粮税。
他给老母请了大夫上门瞧腿,给婆娘和孩子都买了新布制衣裳。今年还想给家里的房子修一修。
领着松吾哥给的补贴,又卖着土豆子,慢慢的就攒了些钱。
松吾在码头伫立许久,才翻身上马往京外去了。
那个十七岁的云中殿下凝目远望,眼里有着深沉的悲悯。
去岁买土豆的老爷们少了,但京中酒楼想要土豆的却多了起来。他的土豆子总是不愁卖的。
船队回得悄无声息,走得也悄无声息。
松吾拿起土豆,闲聊般地问:“这租子交了,你还能过日子吗?”
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你回吧,日后咱们京中相见。”
他带着纸、笔、碎银子与一个布包,一个村一个村的走。入了夜就在村里寄宿一夜,天亮了再出发。如是过了一周,才走到了神烈山下的神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