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嘉眉眼弯弯地看着路乘川。

它的名字来自于布伊戈语的“数学”的发音。自诞生起，似乎就已经在大声宣告：唯有我，才是数学唯一的冠冕。

那么，就如景长嘉曾经所言：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呢？

一封信刚写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老师，这件事得慢慢来。”

可现在不管是数学，还是别的，都已经变得那么不一样了。马缇契卡奖却依然拿着过去的规定做着数学三大奖之一。

马缇契卡奖，是数学三大奖里意义最□□的一个奖项。

昏暗的光线里，他一双眼睛却如同天上星子。少年人自信又从容地道：“我会用我的成果，为它添光。”

乔联站在门外，一见门开，就递给了景长嘉一个精美的小纸盒：“你的夜宵。

毕竟虽然今年的马缇契卡奖它自己都在露怯，但它能一直坚守数学三大奖之一的位置，正是因为绝大多数时候，它对成果的认定是公平的。

路乘川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琢磨的时候，景长嘉也在自己的房间中展开了一张信纸。

狂妄又如何？少年人本就该自信飞扬。更何况他的学生是如此的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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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流程很有意思。”景长嘉说，“那么冗长的奖项历史介绍，与其说是骄傲于自己百年来的历史，更不如说，他们在强调如此颁奖的正当性。”

路乘川却依然沉重：“仅仅只是这些年马缇契卡奖放弃的成果，撑不起一个大奖项。”

写信这种事，云中郡王实在是驾轻就熟。信纸展开，笔端就落了下去。

“最初或许会缺乏关注。但是没关系。为奖项增光的永远都是那些足够伟大的成果。”景长嘉沉吟道，“马缇契卡奖这几年放弃的成果，我们都看得见。”

路乘川听得一愣。

两人上了顿涅瑟斯的接送车，路乘川才再次看向景长嘉：“你今天对马缇契卡奖很重视。”

在它过去的一百年里，偶尔会有来自意料之外的反叛的挑战者。但那些反叛者在数学领域绽放的光辉，都远不如马缇契卡所选定的其他获奖者。

麦迪南在数学系大门处止步，又笑着邀请路乘川：“年轻人得早点回去休息。路教授，要不要与我一同去参与我们老年人俱乐部的研讨活动？”

“当然。远离家乡，确实需要深思熟虑。”麦迪南点了点头，“但我愿意相信，我能得偿所愿。”

这在景长嘉看来，着实是……傲慢得很。

一个拥有地域保护性的奖项，迟早会衰落。世界总会有新的王冠，去为它青睐的成果加冕。

“不是的，老师。”景长嘉笑了起来，“我们的奖项不应该和谁分庭抗礼。数学既然是属于全人类的，那它的嘉奖范围亦如是。”

可路乘川看着他的学生，心中却莫名笃定他能做到。

路乘川乐呵呵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的学生既然有自信能拿出更好的成果，那他这个做老师的，也应当更有信心才对。

是以哪怕曾经有些反对之声，但都成不了气候。

这话自信得近乎狂妄。

“所以老师，我们为什么不设立一个奖项呢？”景长嘉笑了起来，“无论是历史上对于数学的推广，还是现代数学里对它的贡献。我们都有十足的底气，去设立一个世界性奖项。”

“你是想……弄一个和马缇契卡奖分庭抗礼的奖项？”

“傲慢吗？”路乘川笑了，“所以它才是布伊戈的奖项。继承了布伊戈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