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与景长嘉这样近距离的相处。
麦迪南从头至尾没有介绍他,景长嘉只在最初好奇地看了他两眼,见麦迪南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就没有追问。
这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不速之客想,但也只是个普通人。
所有情绪都写在眼睛里的人,没有过度探究的必要。
他们这些搞纯粹理论的科学家,果然还是比那些做应用的要更单纯一些。
……
等到麦迪南离开了数学系,景长嘉也整理好了今天一整天的工作。
他挑选了几个文件摞在一边,起身给自己套外套:“回去了。”
封照野拿起那一摞文件,走到门边等他。
两人也不想去食堂吃饭,便携手踏着月色回家。
校外的道路被往来的行人与车辆踩得有些湿滑,景长嘉滑过几次后,就抓着封照野的手慢吞吞的走。
可他的鞋子实在不适合现在的路,没走几步脚下又是一滑。
封照野急忙忙地反手拉他,却反被他拉着往一旁的雪堆倒去。
枯树枝下的雪堆干净而柔软,两人倒在里面谁都没起来。过了一会儿景长嘉翻了个身,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学校里都是学生,我得维持一下自己的面子。”
封照野听了也笑。
天上细细的雪花穿过枯枝,缓慢地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封照野凝视着昏沉沉的天,突然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假装在睡觉?”
“你出来的那个声音和称呼。”景长嘉笑容灿烂地转过身,隔着一层薄薄的雪去看他,“所以我就知道,小封教官今天在我的休息室里,睡了一个下午。”
封照野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的躺在雪堆里。
他看着景长嘉冻红的鼻尖,忍不住与他一起大笑了起来。
巨大的白色铁鸟划破长空,轰鸣着降低高度。经历了十二个小时的飞行,它终于缓缓地降落在了玉京机场之中。
孟古今跟随参赞一起上了组织安排的接驳车,随行人员则去领取他们托运的行李箱。在坐上车的那一刻,孟古今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到了……”
“孟教授,恭喜你回来。”参赞笑着伸出手,“这一路很害怕吧?”
“是我得感谢你。”孟古今握上了他的手,“有你们在,我就安心了。”
他知道参赞为什么会搭乘同一班飞机回国,因此心中的感激也就更加深刻:“有纸笔吗?我要把重要的数据写下来。”
参赞立刻让司机拿了纸笔递给孟古今:“是有什么必须带回来的技术吗?”
孟古今点了点头,来不及回答脑子就已经被各种算式充满。他落笔直书,笔走龙蛇地填满了一页笔记本。
参赞见状不再说话。
左右人已经护送了回来,其他问题都可以慢慢等。
孟古今全副身心都投入在了笔下,深层神经网络需要电脑再构架,但还有很多数据需要先一步的记录下来以便日后确定。这些东西他反反复复想了一路,就怕遗忘。
等车已经开出机场,参赞那边才收到了随行人员的消息。
“孟教授的行李箱已经彻底被破坏了,里面除了衣物没有任何东西。还需要带回来吗?”
参赞打开图一看,就见孟古今的行李箱被摔出了一个大裂口,有衣服直接从裂口里钻了出来。行李箱底部的万向轮掉了两个,没了轮子的箱体直接瘪了下去。
参赞:“……”
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参赞侧头看了看孟古今,想了想才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孟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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