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费……

雅科夫列维奇一坐下去，就是整整六个小时的一动不动。

雅科夫可以吃那些速成食品，拜姆林却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味觉。

但研究所也是他想去的地方。他想做的事，不管是新型空天发动机，还是模拟ai芯片，都只有背景深厚的研究所才可以达成。

嘉嘉：你这是一点都不藏了啊。

要在地基之上大兴土木，依靠的则是其他学问。

他相信自己如果愿意回玉大，学校肯定愿意给他提供数学系能提供的顶级实验室。

“唉……”

雅科夫列维奇安静下来，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论文许久，突然起身大步走进房间，用力把门关了起来。

他想把记忆图书馆里的那些东西带给祖国，高校或许连科研经费都承担不起。像空天发动机这种划时代的东西，景长嘉估计每年烧掉一个玉大的全部经费都实属平常。

但现在，或许答案就在这一本薄薄的文件里了。

它们将数学语言转换为适合自己学科的数学工具，而后再其上源源不断地创造出适合人类发展的造物。

龙夏的高等教育体系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更改，他或许能与学校商量专门开一个班，合作一个研究室……

然而bsd猜想是一个不定方程的有理解问题。在有理数方面，它却一直没有得到突破。

景长嘉挑着眉抬头看他。

如果景长嘉仅仅只是一位数学家，他的想法不会得到这样的重视。

拜姆林无奈地耸了耸肩，端着自己的咖喱饭乐滋滋地坐了下来。

如果去高校的话，他相信自己能成为一个对学生有启发性的老师。

封照野放回了书就走到书桌前，半倚着书桌眉眼含笑地看着他。等他说完，封照野抬起手撩了撩他的刘海：“嘉嘉，小朋友才做选择题。你是数学家了，你可以全选。”

比如回国的选择。

拜姆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他这个问题如果提前找过你，我可就不能让你审稿了。”

拜姆林早已习惯这位公认怪胎的老同学的种种坏习惯。趁着雅科夫看论文的时刻，他把这间不大的公寓粗粗打扫了一遍，甚至又套上了自己的大斗篷，哆哆嗦嗦的出去买食物。

“我让人把这封信，带给它的收件人。”

景长嘉还不知道，一篇论文让拜姆林飞向了地球另一边的阿利铎。

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刚好叹进回家的封照野耳朵里。

“他的风格很好认。他的算式总是简洁优美。”雅科夫列维奇语带赞赏，“他发表的论文我都能背。不会认错。”

物理学、化学、计算机科学、生物学、材料学、工程学……

“wujiu的，我知道。”雅科夫列维奇说。

眨眼几十年过去，遗留问题依然遗留。即便解开它的赏金已经达到了一百万布伊戈币，它在数学界里留下的疑难，却依然是那么多。

高校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在顿涅瑟斯已经见过最合适的培养学生的方法，也去生命泉见过了布伊戈最顶尖的实验室。

高树靡阴、独木不林。世界性的科研中心，必须要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支持。

可众所周知，纯数方面没什么实验可做。应用数学的落地，则大多依靠与物理系的合作。

数学诚然是一切科学的基础，但基础科学之所以基础，就是因为它们只是一块广袤大地的地基。

拜姆林一愣：“你知道这是谁的论文？”

钱这个东西说起来俗，却是每一个科研人员不得不去考虑的问题。

照野：我在嘉嘉面前没有秘密。(￣︶￣)

拜姆林简直被他惊呆了，他反应了好半天，才问：“那你说说，这篇论文到底怎么样？”

他抬起头，看着端着咖喱饭出来的拜姆林，问他：“他为什么突然转向了数论方向？”

景长嘉坐在书桌前，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选择。

雅科夫列维奇毫无回应。

不断突破，乃至于在l函数域里证明了它的弱猜想形式。

可这样做的话，就无法更深入的顾及到研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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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他买好了一周的食物，大包小包拎上楼时，雅科夫列维奇却依然是他出门时那样。拜姆林见怪不怪地钻进餐厅，当他做出了今天的第一顿饭，雅科夫列维奇才有了动作。

“砰！”

他写完论文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

“怎么了？”封照野一边将带回来的书往书柜上放，一边问他。

封照野提醒他：“写一封信吧，把你的顾虑、考量、想法、建议还有对未来科技建设的方向，你想要的学术布局都写进去。不要怕啰嗦，越细越好。然后……”

震耳的关门声震得窗边的积雪都落下一块，拜姆林端着饭走到门边：“你不吃饭啊？”

可如果选择研究所，他就根本没必要来顿涅瑟斯一趟。估计短时间里就没办法培养学生了。

“我在想，回去之后到底做什么。”景长嘉慢慢地把自己的考量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