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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跨度太大了。”研究员低声给景长嘉解释，“景教授，我们的康复机械领域现在连便宜的机械义肢都还做不出来，脑机是下一个时代的产物了。”

年轻的研究员们看着有些心慌，他们七嘴八舌的安抚了几句，才快步地走出了医院。

李安德无声笑了笑。

做完测试离开病房时，他们恰巧撞见李安德的家属被人带来。他的妻子看着非常惊惶，女儿才十来岁的模样，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坏死神经太多，预估要坏死的神经也不少。想让义肢做到简单的走路、握取等功能通过调整神经信号和算法还能做到。但试飞员的最基础要求就是手眼协同。更不用说一些极端精细的飞行操作。

李安德痛得脸色苍白，脸上的汗水一粒一粒的落，可他还提着精神对芮教授说：“没有关系，你也不要给年轻人压力。我这些伤，都是荣誉。”

“还有一个办法。”景长嘉抿紧了嘴唇，“脑机。让末端肢体直接接受大脑信号。”

“有一点。”景长嘉说，“但难受解决不了问题。”

“好。”

这话一出，年轻的研究员们心里都是一揪。

李安德注意到了他们的沉重，他缓缓转动眼睛，满头大汗地看着他们：“你们不要有压力，即便只是能自己站起来，对我都是意外之喜了。”

研究员忍不住问他：“是要我们把义肢做到肩膀去，提取上臂与肩膀部分的信号吗？可是这样的话，使用感会很糟糕。”

他不知道封照野到底是哪一个危险专业

“我们的技术还不够啊，所以我们更要尽力而为。”芮教授拍了拍景长嘉的肩膀，“心理压力不要太大，尽力而为就好。”

“是这样的。”芮教授点了点头，“这是你面对的第一个患者，你会很难受。但你知道，如果我们不去做，他们就更没有希望了。他手脚医生保不住，以后的生活能不能保住，就要看我们了。”

“可能回不到飞机上了，让你像普通人一样，还是可以的。”芮教授又说。

她还不能理解母亲的恍然。见到他们，小姑娘就跟着妈妈低声说：“谢谢叔叔阿姨，辛苦你们了。”

即便他受了重伤，注定不能再飞向蓝天。可仅仅只是做到走路与握取，这距离正常生活也太远了些。

“觉得难受？”他低声问。

等一行人回到车上后，芮教授才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景长嘉身上。

不仅仅只是使用感的问题。还有他们的一部分传感信号来自于肌肉产生的肌电信号。从错误的肌肉上提取信号，只会导致错误的结果。

“有感觉，很不错。”芮教授笑道，“后续配合治疗，应该会好。不好的地方，还有我们。”

很不好。非常不好。

不需要过多的计算，景长嘉已经得出了结果。

景长嘉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研究中心：“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就来楼上叫我。我上去做实验。”

景长嘉听着他与芮教授的话，眼睛全落在了一旁的显示器上。那里记录着李安德的测试数值。

“需要更多的神经信号给予末端反应。”景长嘉低声对一旁的研究员说。

他心中有一种无以言说的焦虑感。

脑机的优越性不言而喻，可……

景长嘉沉重的点了点头。

烧伤包得像个粽子。众人看着他的笑，清晰的意识到这是真正从九死一生的险境里爬回人间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