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照野手指不由得一缩。

后来他考进学校，又发现组织在选拔空天战士，他的梦想从那时起有了更高的转变。

所以即便做不了第一批，他心中会有遗憾，却不会后悔。

“你怕我觉得脏么？”景长嘉笑了一声，直接拉了上去，“你们浴室在哪里？带你去洗澡。”

封照野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他在指挥台那边与训练员们核对过数据，又结合ai分析了一通自己的弱项，就慢慢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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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长嘉笑着放开了手，“去吧，等你呀。”

封照野笑着避开他的手：“我身上好多汗。”

景长嘉眨了眨眼，坦然道：“我想你了。”

“我还要去看一下我的训练数据，”封照野轻声说，“等我？”

于是在那架飞机上，他的梦想里就有了私心。

他不由自主地侧头看向景长嘉。他的小景教授就在他身边，笑容温暖又明亮。被训练室灯光照亮的眼睛里，依然蕴满了光。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从小家境殷实，所求皆得。所以心里一直没有什么执念，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这一点私心，让他生出了无尽的贪婪。他要上这架飞机，他要成为第一

“他景无咎教授做的选择，和我景长嘉有什么关系。”景长嘉笑眯眯地看向他，“所以小封教官最近这超高压训练，又是谁的选择？”

做一个战斗机飞行员，一直是封照野的梦想。

他一直为此努力，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行。

它从飞上蓝天，变成了飞向宇宙。

嘉的注视里慢慢地回到了身体里。

训练员扶着封照野去指挥台。景长嘉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只觉得短短一个冬天，封照野已经瘦了好大一圈。

他们这几个月的训练，果然异常辛苦。

他想去看一看。

思念是一条无法停止的河流。

“是封教官和封照野共同的选择。”封照野轻笑道。

但他并不奢求自己做第一批上太空的空天战士，即便这意义非凡。越是训练，他越是清楚的知道这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努力，也需要足够稳重的年龄去让人放心。

去蓝天上看，去深空里看，去远离蓝星的深空的更深处——去看一看自己生存的这个美丽的世界。

“那是你研究的飞机，”封照野凝望着他，“我想第一个上去。”

因为封照野清楚的知晓，自己的目标一直在那里。他可以为此努力到四十岁、五十岁，甚至六十岁。

“你们有什么紧急任务吗？”景长嘉问他。

景长嘉远远看见，连忙走到他身边想去扶他。

封照野指了个方向，又低声问他：“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它从太古泊泊而出，缓缓流向时间的尽头。让他在每一个日夜，和每一个坚持不下去的瞬间，都无法抑制的思念着。

直到某一年，小小的他忽然彻底的了解了战斗机飞行员这个职业。从此他人生之中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必须抵达的目标。

封照野缓缓握紧景长嘉的手，低声道：“我也很想你。”

封照野摇了摇头，他看着景长嘉，认真道：“因为空天作战部队即将选拔第一代空天飞机的试飞人员。”

那是景长嘉参与研发的飞机。

封照野闻言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是哪个小教授主动放弃了生活，恨不得再研究室里扎根？”

景长嘉哼哼两声，干脆道：“工作让人没有生活。这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