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团,是他亲手哄过抱过亲过的妹妹,他怎么会违逆她的心愿,他连忙点头:“自然,我自然不会与他生气。”
“那就好,”姜月笑了笑,双手撑着下巴看他吃东西。
第五扶引料想聂照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就算食物里有东西,既是妹妹让他吃,那他吃下就是。
他一边吃,一边试探着开口:“我听他叫你斤斤?这是你的乳名?”
说起这个,姜月腰不禁挺直些许,略有些骄傲地说:“是,这是三哥给我起的,意思呢是我在他心里重逾千斤,也是凡事都不要和我斤斤计较的意思。我还有个字,等到及笄便可以用了。”
第五扶引心中酸涩,口中的金玉羹寡淡无味,却不忍抚了她的兴致,问:“是什么?”
“是化吉,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意思,这个名字很灵的,你看那天在城墙下,你就救了我,我还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呢,”姜月说完不自觉挠了挠头,“抱歉,我见你有些亲切,话便多了些。”
她其实对第五扶引是有一点敌意的,但说起来奇怪,见着对方的第一面,就觉得他亲切,大抵是他面善的缘故吧。
第五扶引静静摇头:“不多,你说多少我都听着,”他轻轻默念,低头搅了搅碗里的汤水,“斤斤,化吉……都是好名字,他待你确实用心。”
“斤斤,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姜月一愣,当即点头:“可以啊。”
第五扶引虚弱地笑笑,进一步试探她:“你和聂照的关系那么好,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了另一个疼爱你的亲人,且和你有血缘关系,你会选择跟着聂照,还是跟着你的亲人?”
“你说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吗?”
第五扶引没想到她知道自己不是姜家的亲生孩子,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勺子,眼神中多了几许期待。
姜月想了想,摇头,“我自然是对他们极为好奇的,也会常常想他们是什么样子的,是否疼爱我,但我自来便跟着三哥一起生活,我想象不出离开他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出现了我的亲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大概会时常去探望他们吧。”
第五扶引笑不出来了,她果然是被聂照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想和姜月再多说些话,姜月却见天色不早,不愿意再留,起身和他告辞,第五扶引连忙叫烛龙去送她:“天黑,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姜月也不好驳他的好意,起身要收拾食盒,第五扶引哪舍得让她动手,给烛龙使眼色,对方好像全然没看见,他只能自己撑着病痛的身体把碗和勺子装好,然后交给她。
第五扶引跟她有说有笑的,看样子是不生气了,这边哄好一个,那边还有个聂照,姜月总得给他带点什么回去。
烛龙提着灯笼走着走着发现姜月停下了,他打着灯笼一照,发现她蹲在地上装雪,手冻得通红了,还是忍着捏出了一只小狗的形状,然后连忙用衣袖隔着包起来,捧着往前跑:“快点快点,一会儿要化掉了。”
“我帮你拿着?”烛龙询问她。
姜月小心翼翼抱着,拒绝:“不要,我自己就好了。”
烛龙看着她快步进门,才往回走。他一路咋舌,觉得这件事情的问题就出现在两个人谁也不想让谁,谁都想完全霸占这个妹妹,但凡都能大度点,姜月在两边轮流住,也就没这档子事儿了。
现在弄得连说出真相都怕鱼死网破,真是……
不过他也理解,毕竟第五扶引当初眼睁睁看着父母葬身火海,他们在临死前把兄妹二人送了出去,交代他千万照顾好妹妹,也就是说,姜月是第五扶引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找到妹妹,照顾妹妹,已经成了第五扶引这些年来的执念,他眼睁睁看着这些年对方从一个人淡如兰的翩翩公子,因为这个执念逐渐变得扭曲。
烛龙叹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依照第五扶引的吩咐,将药取回来。
聂照还闷在床上,他等了许久不闻姜月的动静,出去找了一圈,发现不仅人丢了,家里的碗也丢了一个,食盒也丢了,他在提刀去砍了第五扶引和砍了自己之间,选择抱着刀把自己闷在床上,等姜月回来。
怎么,她难不成还真能为了个新冒出来的野男人不要他了不成?
这是她家,她早晚会回来的。
姜月悄悄把他的门推开一道缝,往里探了一眼,人果然背对着睡在床上。
聂照听到“咯吱”的声音,冷风打着旋儿往他脊梁上扑,他就知道是姜月回来了,心下一松,她知道回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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