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照拿着账册草纸，和特制的墨汁出门，临走前示意阿兰这些天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姜月思索了一下，咬着糖块含糊说：“你嘴唇上是苦的，绝对是吃过药了才吃的糖。”说着抽身要离开，继续从事她的刺绣事业，立志要将这两个柿子绣出来。

虽然比不上什么鸳鸯龙凤，但好歹两个柿子也是一对。

她的绣大抵叫攮更合适些，她刚攮出两个橘黄色的粗糙圆球，举起对着日光瞧了瞧，怎么瞧怎么不对劲，聂照就从绣棚后面钻出来了，还带着些笔墨。

阿兰窘迫，继而恍然大悟，原来聂照真是一个这么有道德，有底线的人，是他的思想太复杂。

，不要站这么近。”

“绣什么呢？你从来都没做过这些，放着让我来吧，”他说着，走近一看，发现是两颗椭圆形的球体躺在白色的绸缎上，思索了片刻，点头称赞，“你这鸡蛋绣的惟妙惟肖，假以时日，必定能在刺绣上有所作为。”

姜月舔了舔唇：“你又吃什么药了？怎么是苦的？”

聂照：……

聂照晓得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亡羊补牢，索性低头轻啄她水润的唇瓣：“不好意思，看错了，下次一定。”

姜月狠狠擦了一把充血的嘴唇，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被他这样拙劣的谎话骗到。

人是吃一堑长一智，姜月被他以是甜的为由骗了一个吻，但还没被他这样骗过，忍不住又上当了，仰起头示意还给他，结果被迫接受了一个长久的，缠绵又湿热的吻，直到身体发软呼吸困难，才被放开，那块作为诱饵的糖，早就融化在他们的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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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没什么的，只是她一出门，就能看见旁人腰上挂着荷包香囊，什么鸳鸯戏水的，游龙戏凤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好意头，大抵都出自他们中意姑娘，或是妻子的手笔，越往心里记着就越能看见，怎么想怎么心虚，便打算给他绣个柿柿如意的荷包。

阿兰心里盘算着，前一个月家主有大半个月不在家，药钱少了八成，这个月大抵时要补回来一些。

他还在算计着，阿兰没多一会儿，就神神秘秘把药真的送来书房了。

阿兰：……

姜月最近把刺绣的手艺捡起来了，她听李宝音说但凡是姑娘和情郎定情，都要赠送一个亲手绣的香囊给对方，情郎则是要赠姑娘一支玉簪。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聂照一口干掉药，把碗扔回去：“你拿我当什么人？”

姜月指着上面的两颗球跟他使劲强调，音量拔高，甚至有了些恼羞成怒的意味：“这是柿子！柿子！不是鸡蛋！”

聂照还没有亲够，这样浅尝辄止怎么会够，不肯放开她，哄她说：“我的糖没了，把糖还给我。”

“怎么会是苦的，刚吃了糖，甜的，你再尝尝。”他大为诧异。

这么多年了，三哥倒是总给她缝补衣服，也给她买过不少的首饰，她却一次针线没给他动过。

聂照晃了晃本子，在她脸颊啃了一口，留下道水渍牙印，把纸笔放在床上，半蹲在她对面碰碰他：“上次的游戏，还要不要继续？”

“谁说我这次被画的一定是我？”姜月听他说要从自己的脖子开始画

他捧着碗，扯出一抹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好说，毕竟他总不能真诚和对方道歉，说自己误会了他要在书房白日宣淫，腿都得给他打断了。

聂照早知道会这样，帮她回忆：“计算小游戏，算错了就要在对方脸上画图写字作为惩罚，不过上次你的脸上被我画满了，这次，嗯……可以从脖子开始画，有没有兴趣？”

姜月信以为真，以为当真是自己尝错了，什么时候连味觉都失灵了，连忙抬起头，示意要再尝尝。

聂照望着整理好的账册，心中有了主意。这件事既不能太含蓄，让她不懂，又不能太直白，不然她恐怕不会进圈套。

姜月早就忘了上次的游戏是什么。

怪好骗的，聂照失笑，俯下身扣住她的头，哄骗她张开嘴，将藏着的糖块渡进去，唇贴着唇，轻声问她：“这次尝到是甜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