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了解这里的情况,必定不能给自己建议了,就算说了也是多添烦恼,现在只有靠她和宝音来解决,希望能顺利查清真相。
因为不清楚情况到底如何,在家坐着也是白白浪费时间,只会让人更加焦虑,姜月和李宝音便没闲着,同监市一并挨家挨户调查取证。
不过问了大半居民,都纷纷摇头,并没有觉得近一年来有什么异常。
“就是夏天天气好的时候,夜里往来船只有些吵闹,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过了一般过子时就没什么动静了,还有原来霍都督在的时候,最喜爱在夜里游船,闹得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好在他死了,我们晚上也能睡个安生觉。”
“异常?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啊?不过霍都督死了,晚上确实没有那么吵闹了。”
“想不起来,不知道。”
“还好吧,就是有一段时间在泾源桥那里洗衣服,明明是夏天,却感觉那里的河水比别处都要凉,可能是背阴的缘故?”
“咦~之前那里不是总有人跳河吗?阴气重所以水才凉吧,千户,能不能帮我们找个道士去那儿驱驱邪?”
姜月一一记下,夜里咬着笔杆逐条分析。
有许多人提到了霍停云,还有人说泾源桥那儿闹鬼……
作者有话说:
小聂:我早就说了,就算我老婆死了一个老公,她还有一个老婆,呵……
斤斤:???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看起来真是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有。
姜月咬着笔杆, 揉揉额头,水红色的袖衫拖延在桌面,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手腕, 撑着头晃啊晃。
霍停云爱豪奢,京中那些贵人也的确有夜半游船高歌的习惯,这一切说得过去,泾源桥那里本就地势低洼, 位于山北水南的阴处, 所以水凉也是正常的。
所以审问了一天,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线索能提供帮助?
她撑着头,望着跳动的烛火, 已经困到极致,脑袋晃得愈发厉害, 迷迷糊糊伏在案上睡着了。
“斤斤,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姜月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温柔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对方掌心滚烫的温度令她分外熟悉安心。
她下意识蹭了蹭:“三哥你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
“不放心,回来看看你,去床上睡, 别着凉了,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声音的确是聂照,只是他温柔的有些意外。
换作平常, 定要捏一把她的脸, 再将她抱过去。
“知道了, 三哥我难受。”姜月伸出手,试图去触碰他, 却碰了个空, 瞬间惊醒。
心脏像被抛到高空, 又重重摔下来,疯狂地跳动着,耳膜也跟着一鼓一鼓,整个身体失重,胃部痉挛,抑制不住泛上恶心,一阵作呕,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才逐渐缓回来。
只是环视四周,烛影寥落,灯影重重,寂静得似乎能听到窗外寒露滴落,此刻巨大的空虚漫上心头,浑身升起寒意。
她摸摸额头,似乎对方掌心滚烫的温度还有所残留。
好像是发烧了。
她才到逐城的时候身体脆得像深秋的草,略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折腾一阵,这几年聂照也说她外强中干,姜月还忍不住反驳,说自己上次生病还是很久很久之前,得到的却是他无情的嘲笑。
现在想来他的嘲笑是有道理的,在抚西的秋日早晚不添衣,还开窗睡着桌上,且等着发烧吧。
姜月把滚烫的脸颊埋在桌面,果然是被人照顾太久,以为衣服会自己披在身上吗?
“斤斤,你干嘛呢?”李宝音迷迷糊糊起床出恭,瞧她还趴在桌子上,睡眼惺忪关切,“你不是说看一会儿就睡觉吗?现在什么时辰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她伸出手在姜月脸上碰了碰,差点魂儿都被烫飞了,当场惊醒:“斤斤!你发烧了!”
姜月有气无力蹭了蹭她的手掌。
李宝音连忙把她拖到床上,转头去叫大夫,被姜月拖住:“别声张。”
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宜节外生枝,李宝音左思右想,只能暂时听她的:“天亮要是还没退烧,就不能不看大夫了。”
姜月点头,算是妥协。
只是李宝音并不擅长照顾人,以往都是被人照顾,不是打翻了水盆就是掉了毛巾,但这件事又不好声张,她只能去叫阿葵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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