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扳回一局，气也顺了些。

把她推倒水池里，又占完口头便宜，还不给机会反击？！

许娇河：“？”

折腾半天，终于结束了沐浴这道仪式。

他的话音响起的太过突然，叫许娇河一愣。

“哎呦！”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没有纪云相兜底，也不好随意对待身后有云衔宗撑腰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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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冷不丁再度传来纪云相的声音：“把她戒指和外袍都拿走。”

紧接着，她拔高声调叫骂一声，猛地合拢双臂捂住自己的胸前：“你这登徒子怎么还在那里！”

许娇河站在池畔，任由两位年长婢女将层层叠叠的衣裙穿戴上身，黑发如缎，雪肤似妖。

嬷嬷们左右看了一圈，发觉她身上确实一件像是宝物灵器的东西都没有。

嬷嬷们手中泼水的动作一滞，正欲惶恐告罪，却闻纪云相端着喜怒不辨的嗓音，平淡以对：“娇河君明明身负灵宝，还要说谎欺瞒，我如梦世之举，也不过是为了防患于未然罢了。”

由于被纪云相揭破伪装成素衣的天蚕白羽衣是件宝物，嬷嬷们又另外找了件衣衫给许娇河换上。

眼下的情景，纪云相也顾不得许多，他一边驱逐着脑海内旖旎香艳的画面，一边冷冷言明：“更何况，有这四面遮挡视线的屏风存在，我连娇河君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又何来登徒子一说？”

出口，她愣了一下。

水波哗啦一声，许娇河捂着自己的手掌，又软下骨头，含泪发出呼痛的抽气声。

纪云相走后，禁言术居然自动解除了。

“灵宝既已探查明确，我也不宜在此久留，就此告辞。”

纪云相开口收走了自己的天蚕白

只得在心头恨恨思量起应对他的回答。

然而未等她思量到一半，纪云相反倒表现出临阵脱逃的意思：

可若说无衍道君没有留下什么物件给自己的道侣防身，她们也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等到最后，她倏忽在换下的衣物堆里看见了孤零零盘在一起的柳夭。

浴室内无形的压力一轻，昭示着青年已然离开。

疾言厉色之下，许娇河娇滴滴的声线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许娇河看了看两位面露歉意的嬷嬷，到底不好对着年纪可以做自己祖母的老人发泄。

……

他顿了顿，眼前再度闪现蜿蜒在许娇河雪白肌肤上的肚兜细带，端着探灵盘的手不禁颤抖了两下，酝酿在喉咙中撇清自己的话语，顿时多了几分可笑。

她又羞又怒的眼神怫然射向那扇纪云相藏身的屏风，口中却对两位嬷嬷喝道，“我是无衍道君的遗孀，怀渊峰的主人，云衔宗之内，哪怕宗主也礼遇我几分，你们如梦世怎敢如此待我！”

她的一腔怒火憋在胸口，失去理智之下，不管不顾将手掌攥成拳头，朝岸沿打去。

嬷嬷们交换眼神，顿觉有些束手无策。

如梦世与云衔宗不同，素来崇尚绚烂靡艳的事物，能寻来浅色的衣袍已然是用尽全力。

青年连珠炮似的一通话语压下来，脑子转得不够快的许娇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真是奇怪。

许娇河冷眼瞧着两人，心想她们定是没有多高的灵力，所以查不出来宗主和夫君给她的灵宝。

只是颜色再淡雅，那刺绣在下缘左右的海棠花依旧开得妩媚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