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湿着声音唤道。

从来迟钝的许娇河忽然领悟了他的言下之意。

我就让他把封赏给我的领土安排在北面，届时云衔宗所有的土地，都充作师母的私人府邸。”

“师母，我在。”

许娇河恨不得立刻把对方唤出来, 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外界。

她用指尖轻轻触碰长鞭的柄端，然后垂眸说道：

“你若想我原谅你，就去帮我办一件事。”

生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弯月似的足弓，摩挲着沾染些许黏腻的脚背。

但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鲁莽行事，只能状若无事地任由听鸢伺候着用起晚膳。

纪若昙不在，这死妖怪就是自己在雪月巅中唯一的盟友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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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怕痒，被游闻羽撩拨得且抖且叫，扑过去想要捶打对方，转眼又软了腰肢瘫在床上。

“无聊！”

游闻羽轻描淡写地表达着希望妖魔二族奴役人间的心愿，直叫许娇河听得心头发憷。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说背叛小洞天是为了救自己！

言罢，他将焕然如新的鞋袜重新套上许娇河的双脚，神情专注到像是在朝拜神明。

离开黄金笼的第八十二天

恢复如初的灵宝戒, 焕然一新的锦缎衣。

最后惊颤着嗓子道：“这是雪月巅，我还是、名义上的未来魔后，你别、别太过分了！”

游闻羽顺着许娇河的目光看向长鞭，瞬息便明白了她眼底依附的情绪。

“好。”

这里是雪月巅, 在扶雪卿和他的眼皮子底下, 自己就算长着八只翅膀也难以逃出去。

游闻羽略感诧异许娇河也会关心家国情怀，但还是坦言道：“人族胜利亦或妖魔胜利，对我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只不过我为了帮您，杀死了如梦世的弟子，人族阵营已然没了我的容身之地。”

“我要你从扶雪卿那里把我的东西都拿回来，包括我的灵宝戒, 还有我来时身上穿的衣服。”

他像是早就想好了会有这么一遭，心平气和道：“师母请说。”

他如此干脆, 反倒引起许娇河的些许狐疑：“你都不问问我想做什么，或者不担心我逃跑吗？”

游闻羽知晓自己今日已将许娇河逼到了极处，若再得寸进尺下去，恐将物极必反。

难道自己就是陷阱下的野鹿, 罗网中的鸽子，无论如何也翻不出这两个人的手掌心？

……可是,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狗眼看人低！

她的话说到一半，被游闻羽手上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咬着嘴唇无言半晌，又情不自禁问道：“你就这么希望人族落败吗？”

“游闻羽。”

游闻羽告辞退了出去。

青年不再满足于隔着缎鞋擦拭她的双脚，得寸进尺地剥掉鞋袜，露出掩在其中不见天日的肌肤。

连后摆处被百目妖撕下一大块的裂口, 都由专人细致地缝补了回去。

等到傍晚, 许娇河点名要的东西都被送了回来。

游闻羽点头应承下来。

游闻羽握着许娇河的脚，大拇指又暗暗剐蹭在极度敏感的脚心。

可许娇河终究没有遂了他的愿。

不知怎的，他突然很渴望被她鞭打。

游闻羽挑眼看她, 狭长的眼尾向上折起, 带出一方胸有成竹的潋滟。

尽管人魔大战、九州倾覆的情景于她而言过于宏大和遥远，但作为人族，她天然亲近自己的同类。

她凝视着手边的银色长鞭，终是压制住了想要鞭打游闻羽的冲动，决定以大局为重。

闻听许娇河的要求, 游闻羽并不感到意外。

许娇河忍无可忍，指责道：“什么帮我，你那明明是啊——”

皮开肉绽、血流成河，方能彰显她心中对于自己的在意。

听到许娇河的惊叫，听鸢连忙转过头，恰好看见许娇河佯装捏起鸡片的手指不稳，那雪白的肉块顺着指尖滑落，又辗转着跌在衣衫的另一处，濡湿了布料，将本就偏深的裙摆颜色，又加深了一层。

许娇河扑在衣服堆上翻翻找找, 最后在衣袖处找到了收着百目妖的玉牌。

游闻羽抹净脚背最后一丝靡红，一本正经道：“小徒只是在按照师母的吩咐做事罢了。”

“这里是雪月巅。”

许娇河烦恼起来，赖在床上不肯起身，将脸埋进衾被里闷闷说道, “你出去, 我不想看见你！”

许娇河脚底酥麻、气喘吁吁，伏在床上半晌没有起来。

听鸢：“……尊后莫急，这等小脏污，用法术清洁一下就好。”

这下受到奇耻大辱的人变成了许娇河。

他深切而贪婪地凝视着床榻上婀娜的背影, 不动声色吐出口灼热的吐息, 从善如流道：“那小徒先行告退, 还请师母好生休息。”

晚膳期间，许娇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终于找了个空隙，趁着听鸢夹菜之际，将白瓷碟里的芙蓉鸡片猛地拨到自己的裙摆上，而后夸张地哎呀一声站了起来：“我的衣裙被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