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舒服，总觉得很不舒服。

执行官虽然是很重要的职位，但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他已经培养了三个候选者，可能资历还稍稍差了点，但并不是完全不行。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执行官将头再次低下：“只是恳求，司瑾，求你能出手，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司瑾不觉得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只觉得执行官是在用自己的生命逼她出手。

司瑾垂眸：“我对你的一切不感兴趣。”

戎戬不是想逼司瑾，但是他知道，如果有一天司瑾找回情绪，她会后悔的。

司瑾心中划过这个念头，但是她却迟迟没有动手。

控制不住的，戎戬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一看就是深受重伤。

司瑾的记忆告诉她，戎戬的话是很严重的冒犯。

此时是凌晨三点半，整个小岛却并不是漆黑一片，司瑾能清晰地看到来的这些人脸上的焦急、迫切、恳求等等情绪。

不！不该是这样的。

即使是承诺不出现司瑾面前的戎戬，此刻也跪在了执行官身后。

哪怕被人打扰了睡觉，她也丝毫没有生气感觉，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这种时候倒挺一视同仁。

这甚至是组成司瑾这个人的一部分，如果连这部分都去掉了，那司瑾也就真的不再是司瑾。

至于执行官自己，为了联盟，他甘愿赴死！

——应该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但要问司瑾有什么感觉？

没有情绪的司瑾不需要美食，不需要娱乐，可真正的司瑾却不是，她一定不会喜欢只剩一个人类，其余全是虫族的世界。

可是现在谈起丧尸，司瑾还是升不起任何讨厌憎恨的情绪。

戎戬突然抬头：“你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吗？”

哗啦——

戎戬不死心：“司瑾，你真的想变成自己最讨厌最恨的那种怪物吗？！”

也许司瑾现在的状态乍一看和丧尸不一样，可没了情绪的她和嗜血残暴的丧尸，真的有本质区别吗？

后悔让虫族灭了人类，后悔让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司瑾：“三。”

反正按他们的说法，联盟很快就要没了，死在自己手里和虫族手里，也没什么区别。

自从失去情绪后，随着日渐增长的实力，司瑾一直能感受到一股难言的不适。

每当这个念头要付诸行动时，又会不自觉消散，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拖住自己。

只要能度过这次危机，选他们中一个上位就行了。

嘭！

这种不适不是身体上的，也不是精神力上的，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哪来的不适。

“你在威胁我？”

明明现在的自己已经不会有喜欢、后悔等等情绪，为什么不动手呢？

司瑾虽然从没说过，但戎戬能感觉到，司瑾很讨厌很讨厌那种名为丧尸的怪物。

“我说过的吧，再来烦我——”司瑾的目光扫过这些人：“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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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红眸在灯光的反射下，竟然透出一股惊人的气势，就是那种孤注一掷的感觉。

“我数到三，你们再不离开，就永远别走了。”

等等！什么是讨厌？

——我应该杀了他。

司瑾的眼神更加冰冷：“你真当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杀了我，司瑾你能出手吗？”

“司瑾！”

现在，这股不适似乎加重了。

司瑾没有继续倒计时，可戎戬却突然飞出去几十米，直到撞断一棵直径有半米粗的大树才勉强停下。

就像不浪费食物是刻入骨髓的习惯，厌恨丧尸同样是司瑾的本能。

竟然把她和丧尸归为一类，我最讨厌……

既然造成自己不适加重的人在面前，那就解决掉他们好了。

“咳、咳。”鲜血从戎戬的嘴角溢出，他的肋骨起码断了十根，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