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快议论开来。

徐既思声线懒懒的，语调随意，楚盈从中听出一丝资本家的理所当然来，正想说点什么，又听他接着道：

那头没一点犹豫，低醇质感的声线跃然耳畔。

“什么叫，我怎么让我特助干‘这种事’？”

这次赶上了……

那边许久才回消息：

那件事差点让他们彻底错过。

大晚上的，天气又冷，还要陪着老板跑这么远，就为了给人放烟花。

鼻尖酸了酸，楚盈低头给那人发去消息：

李祺：“……”

李祺：【昨晚的烟花不是您帮忙放的吗？】

别墅主人：【啊？我没有啊】

楚盈吓了一跳，下意识四周飘了眼，大家都在叽叽喳喳聊天，没见着有人注意她，女孩才悄悄接了电话。

徐既思没回复，倒是突然打来了电话。

声音冷懒，语调上扬，勾着尾音，羽毛似得在耳边轻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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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就没日没夜地跟我到处出差到处飞。我给他发工资，配合我的行程就是他的工作日常。”

【昨天的烟花，是你让人放的吗？】

“那昨晚的烟花是谁放的？”

“想听你的声音。”

曾经她是真的铁了心地想不要和他再有瓜葛。

李祺：【？】

“‘这种事’，是哪种事？”

他一顿，再补充：

【小林放的】

她甚至可能会永远误会他当初是不告而别。

心脏倏地跳了下，又泛起细微的酥麻的痒，楚盈仿佛听见昨日的烟花在此刻脑海缓缓升空，女孩眨了下眼，还没来得及回话，又听那头反问起她来了。

还是说那天在金坞桥，他没能赶上的那场烟花秀。

默认了。

去。

“就是昨天的烟花，”他把手机递上前，“我之前跟别墅主人说让他帮忙点烟花，结果他今天说我们的烟花没放也没带走。”

楚盈感觉耳朵莫名开始发烫，一时还有些磕巴起来。

别墅主人：【我昨晚错过了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见烟花已经在放了，我还以为你们自己解决了】

他不自觉纳闷出声。

她蓦地想起徐既思发来的那条消息。

没称呼，只是暗示：“我还在车上。”

见了鬼了。

——“这次赶上了。”

原来并不止是说五年前他们约好要一起过年。

旁边有人凑过去问：“什么谁放的？”

最后三个字被咬着重音，像是很在意她的描述似得。

没人注意到，单独一人坐在窗边的女孩表情愣住了。

他又放大对方发来的照片，数了数烟花礼炮的个数。

如果不是徐既思依旧在主动的话……

“一个没少，”他瞪大了眼，“真的见鬼了。”

“你知道还打，”楚盈小声说，“发短信不行吗？”

“就，”她把头往窗边埋了埋，手指在满是雾气的车窗上用简笔画了个小小的烟花，“大晚上的让人跟你跑这么远来放烟花这种私人的事，怎么还麻烦人家……还有上回，你让人来接我也是——”

楚盈小声吸了吸鼻子，打字：【你怎么让你的特助干这种事？】

“何况，我觉得比起给我安排行程做那些会议记录，他应该更喜欢接你下班和放烟花。”

“也就是昨天的烟花不是我们的？”

楚盈一时有些不太敢想象，若是他们本就互有好感，还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误会最后变成陌生人，一辈子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若干年后要有这样一天，她得知了这些阴差阳错，知道他们曾错过那么多次，会多难释怀。

她忽然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我知道。”那头嗓音低磁倦懒，听上去像刚睡醒没多久，还带了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