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婶冷“哼”了一声:“对,就是我说的,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们家的余氏三天两头的往玉县上跑,不是会姘夫还能是什么?再说了,都走了三四天了,不是跟人跑了,难不成还能回娘家那边受罪?她娘家那边可还是戴罪之身,傻子才回去呢!”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来,性子素来软的罗氏忽然拿起了一旁的扫帚直接向着翠兰婶打去:“你个长舌妇,我家六娘既能干又贤惠,而且为人和善,更是清清白白的,岂容你个长舌妇来污蔑!”
伏危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双眸更是像覆上了一层冰霜。
在屋中听到外边声响的伏危,漆黑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眼里透露着冰冷。
虽然相处不久,但伏危清楚伏安的性子,他的性子远比同龄人要成熟。
翠兰妇回过了神来,忽然反应过来这伏二郎说了什么,抬起下颚:“倒是你们伏家的二郎会做事,银子拿来,再磕三个响头,这件事我就大发慈悲当做没有发生过。”
因伏危早知伏震会回来,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眉眼微微一抬,露出了些许诧异。
只见茅草屋的草帘被卷起,然后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看到那张脸,众人都不禁一愣。
翠兰婶猛然倒抽了一口气,疼得龇牙骂道:“谁!”
怒意狰狞地转头一看,在看那张黑沉带着熟悉的脸时,一愣。
翠兰婶的两个女儿想上前帮忙,可看到那身形高大壮硕,一张黑脸的男人,顿时吓得一哆嗦,不敢再上前。
他红着眼看了眼小叔,又看了眼奶奶。
“我可不觉得是误会,我话就撂这了,你们家孙子打了我家的五郎,我们五郎可是老孙家的命根子,你们伏家除非拿出一百文,这小子再跪着我家五郎磕三个响头,这事才能了,不然没完。”
而罗氏整个人都傻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妇人多半是因伏家好欺负,没有可依靠的男人,才敢在伏家这么闹腾。
伏危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间,一个满是茧子的大手直接捏住了翠兰婶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把翠兰婶的手骨捏碎。
说到这,完全不看罗氏越来越黑的脸色,继而说道:“第一次见那余氏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现在看来就是个下贱的骚……”
她甩开了伏安,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往罗氏的脸上招呼下去。
伏危看向被打得鼻青脸肿,脸上还有一个成人巴掌印的侄子,再瞧向妇人的时候,眼神冰冷。
伏安紧紧地抿着唇,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从翠兰婶的手下挣脱开。
就在罗氏不知所措的时候,屋中忽然传出自己二儿的声音:“一百文和三个响头都没问题,我同意。”
伏危依旧沉稳,他看向伏安,徐缓道:“一五一十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说明白,若有隐瞒,会让你祖母难堪。”
伏安瞪大双眼地望向忽然出现的男人,但因太久没见过父亲了,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松、松开……”翠兰婶因手腕的疼痛,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脸色更是疼得苍白。
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一扫帚的翠兰婶勃然大怒,抓住了扫帚直接抢了过来。
而且做事也会三思后行,除非是触及到他在乎的人,不然也不会急眼。
小伏宁则凶巴巴地瞪着翠兰婶,全然不知现在什么情况。
罗氏以为巴掌要落下,便闭上了双眼,但随即听到翠兰婶的声音,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
“你想都别想,明明是孙五郎那先惹我的,我没错!”伏安大声反驳道。
光线略为刺眼,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罗氏只觉得满满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伏危有几分挫败,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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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疾步从篱笆门走进,健步如飞的朝着几人走去。
现在局势控制住了,他不禁往人群中望去,寻找虞滢的身影。
忽然听到清冷低沉的声音,外边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往茅草屋望去。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这个被抱错的伏二郎。
“虽然没问题,但不是我们伏家赔,也不是我们伏家给你们孙家磕头,而是你们孙家磕头,再而赔一百文。”
翠兰婶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几乎都惊了。
半晌后,伏安才大声道:“孙五郎诬陷小婶偷人,还诬陷小婶跟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我说小婶今天就回来,他却又道他娘说小婶就是个下贱的骚货……我小婶不是!”
口中的五郎,约莫八九岁的年纪,有几分肥胖,衣服沾了泥土和杂草,眼角和嘴角也都红肿了。
下一息,翠兰婶反应了过来这人是谁,声音颤抖了起来:“伏、伏大郎?”
原本因翠兰婶的动作而提了起来的心,又因伏震及时回来而落了地。
闻言,翠兰婶勃然大怒,说道:“你算个什么玩意,一个瘸子凑什么热闹!”
说到这,伏安被气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