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何婶低声与她解释道:“陵水村几乎都是罪人或罪人之后,被其他邻近村落排挤,瞧不起是常有的事,虽然村子里大家的关系不怎么样,但若是有外边的人欺负道自村来了,肯定是帮着自村的人的,这样外人才不敢欺负到咱们村的头上来。”
他们去衙差那处报了到后,衙差又复而去禀告了知县。
伏危轻“嗯”了一声, 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杯子空了之后,伏危继续给她倒茶。
或是因为伏危的那把不常见的素舆,还有他那张出众的脸,纷纷给他让了道,让他畅通无阻的到了前排的位置。
被人堵在外头的何叔何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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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县的知县一身官服从后堂走入,坐上了公堂之上。
约莫一刻半后,几人也到了县衙外。
伏震夫妇只是有些许疲惫,所以相比之下,虞滢就像是没有吃过苦的。
若是以前,伏危或会在意,但时下却是丝毫不在意。
而在天井等候的,除了虞滢认识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蓄了山羊胡,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干净的素袍,看着有几分正气。
伏震夫妇都知道弟妇前不久还是养尊处优的太医之女,所以也没有什么怀疑。
虞滢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同种职业气息。
等候了多时,伏危终于看到了自己想了一宿的身影,平静淡漠的双眼中似乎一瞬有了亮光,唇畔微微勾起,脸上也有了笑意。
伏危道:“巳时正,现在赶去刚好。”
客栈里边对今日的复审津津乐道,有人疑惑:“都已经定案了,为何又重审?”
面对着对自己耍阴招的人,虞滢没有半分好脸色,视若无睹的转开了目光。
虞滢与大兄大嫂,还有昨日抓了贼人的宋三郎,何大郎都在天井等候,伏危则在公堂之外。
虞滢接过茶水,一口灌入。
人皆齐,方开堂复审。
去玉县的路上看到同村的村民,面露不解:“就是爱看热闹, 也不至于放下活计去看呀。”
无关紧要的人,在衙门外观审,若与本案有关,则在天井等候宣入堂中。
这个时候县衙外已经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也有一部分是陵水村的人。
实在太累太累了,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不间断的走过这么远的路,差些把她累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伏危见她苍白虚脱的脸色,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温声道:“先喝一口水缓一缓。”
闻言,虞滢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扶着桌面站了起来:“那现在咱们就去县衙吧。”
这是个高傲自负的人,让虞滢想起了工作时遇到过的同事,有些本事,可总是用眼睛看人。
灌了三杯茶水后,缓了片刻,虚脱的虞滢才缓过了那口气。
一路跋涉, 还没步行走过这么远路的虞滢, 在几乎快累得双腿瘫痪的时候, 终于到了玉县。
的确, 无论在什么时代, 也无论只是一个村子,还是一个家庭, 虽内斗不止, 但在面对外患时,也会拧成一股绳来抵抗。
出乎意料的,这知县并不是一个老头子,也不是一个身形单薄的书生形象。
不过是个妇人罢了,她有什么可能耐的?
妇人冷眼的态度,让洛馆长眉头一蹙,心生不悦。
虞滢对上伏危的笑容,也朝着他一笑,但一个半时辰的路程让她筋疲力尽,只是笑了一下便没了力气,走到他们的桌子,没有一句话便在椅子上瘫坐了下来,不停地喘着气。
外边观审的人,见到坐在素舆上的伏危,都带着好奇之色打量着他。
见到了玉县的知县,虞滢着实有些惊讶。
若是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贼子口中的洛馆长。
只是他负手在身后,下巴始终是上抬着的,看向刚入了衙门中的虞滢时,眼神更是高傲不屑。
一声升堂,让洛馆长敛了心思,全神贯注应对今日的意外。
众说纷纭,虞滢也没仔细听,在缓过劲后,看向伏危,问:“公堂何时开审?”
客栈中,宋三郎见伏家二郎频频望向客栈的门口,以为是在等他大兄, 便说道:“你大兄他们应该还有一会就该到了, 今日重新开堂审问, 自然能顺利的,伏二弟你就莫要担心了。”
先到了伏危落脚的客栈。
虞滢闻言, 转头看向或许只有过几句话, 又或是没有什么印象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