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滢听到他认真的解释,双眼睁得圆圆的。
立在一旁的心腹管事见主子久久未动,出声询问:“大人,谨之公子的信不看吗?”
她不过是说笑的,他还真的当真了?
虞滢与罗氏,还有伏宁正好在光影交界的地方,有说有笑地择菜。
伏危心下对这养父纵使有万般复杂的情绪,却是没有让其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他虽然知道她是说笑的,但总觉得万一是真有味招她嫌弃了呢?
二十年的父子, 让他对霍善荣有所了解, 同理,霍善荣也了解他。
因为了解, 所以他们这对做了二十年的假父子, 便是隔着数千里,相互试探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伏危见她如此表情,心下明了,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今日在衙门捉弄他们,回到家中也开始捉弄起我了。”
伏危起笔写信, 许是没有了真情实意, 信上写的都是虚与委蛇的话, 所以写得丝毫不费精力。
无话可说,就是不会再有愧疚,若是他日步步紧逼,便会反抗。
只需瞧着哪日有时间, 再寄出去。
他有些较真了。
伏危:“……”
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便起身, 把椅子推入桌下,转身出了书房。
霍善荣的那封信,或许有为了稳住伏危的因素在, 肯定也有试探的意味。
做了二十年的父子,伏危对霍善荣到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知晓是个多疑之人,故而为了迷惑霍善荣,伏危在过了半个月后才回信。
伏危收紧抱着她的手臂:“笑吧笑吧,你开心便好。”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暂且还不了,若是他日霍大人需要到,除却违本心之事,会帮大人做一件事。
他半点味都没有,身上反而有属于他自己的雪松气息,清冽好闻。另外他的衣裳上还有淡淡的艾香,是她熏衣裳时候的香,他的衣裳与她的放在一块,自然也染上了她衣裳的香。
拿了衣物,走到门前时,伏危还是顿下步子,转而对她解释:“若是有味,那也是因为衙门不爱洗澡的糙汉子多,一群都是味的糙汉子给染上的气味。”
“真有味?”伏危微微眯起眸子,视线不确定地望向她。
最后一笔落下后,收笔,待笔墨干再折入信封中, 随意搁在了书桌之上。
十月下旬,霍太守收到了从岭南苍梧送来的信。
这个孩子,他也曾用了心思去培养的。
霍太守回神,拿起了信,望着上边熟悉的字迹,好似有一个甲子年没见过了一般。
虞滢大概有些捉弄他的意思,所以笑而不语,让他自己猜测。
出了屋中, 入目的洒在院中落日光辉,院子被一半金黄色的余辉覆盖,另一半则被遮掩在阴影之下,光影柔和。
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随而转身取衣物去洗漱。
温柔的语气中不自觉带着浅浅的宠溺。
望着这一幕,伏危脸上的冷漠散去,唇角微扬了扬。
距离伏危收到养父霍善荣的信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等伏危回来的时候,虞滢早已上了榻,有些许的昏昏欲睡,但等他上了榻,还是依偎到了他的怀中。
“毕竟是大人亲手教导出来的,自然样样都是出众的。”
一百四十章
正要入睡,嗅到了淡淡药香,她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中嗅了嗅。
试探伏危是否知晓当年生父被害的真相。
定定地望着桌面上的信件,迟迟未打开。
拆开了信,只寥寥几句话。
因为这一点打趣,沉闷的气氛全散去,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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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霍太守看得明白。
——贵公子之事,我无话可说。
是不是自己闻习惯了,所以闻不出来?
虞滢忍俊不禁地埋进他的胸膛之中憋笑:“我方才开玩笑的,你竟还当真了?”
若不是那人之子,哪怕不是亲生的,他也会留在身边重用。
不会太迫切,可以让多疑的霍善荣觉得他没回信的这段时日, 是内心在纠结, 回信是舍不下父子之情。
伏危轻咳了两声,道:“方才沐浴时,用了你调制的药包。”
伏危一时不知她是说笑的,还是说真的。
,但还是松开了她,随而抬起袖子轻嗅了嗅,他倒是什么味都没闻到。
管事听到主子的话,想起惊才绝艳谨之公子,暗自惋惜。
九月一过, 到了十月天气逐渐转凉。
等伏危走出屋外,房门阖上后,虞滢一瞬间“噗呲”地笑了出来,乐得不行。
看完这几句话后,霍太守忽然一笑:“这般巨变,竟没有改变他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