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道:“此事也已过去四年了,宗主可要把二爷安排回来?”
周宗主把名册子往桌子上一按:“本想再留他在那穷乡僻壤磨炼几年心性,但现今只怕得提前把他弄回来了。”
今年冬季格外寒冷,往年都不知冻死饿死多少人,更别说在赋税加重的情况之下。
探子来传,冬季之际,最北边的那几个郡,冻死饿死了许多人,因此闹了多起民乱,虽有镇压,但不知还能压多久。
重压之下,恐会引起大反抗。
朝廷本就忌惮他们豫章周家手握兵权,所以迟迟还没有送来袭封他为豫章郡公的旨意。
这不过是在拖延,等真的有大动乱了,恐怕这旨意才会到,届时让他周家来做御敌。
老二在军中的本事大,自是要调回来的。
管事惯会察言观色的,看到主子对二也动摇了,随即问道:“二爷后日就要回岭南了,可要准备什么东西让二爷带回去。”
“给哥儿姐儿准备些东西就成,不需要再另外给他准备什么。”
管事点了头,应:“小的现在就让人去打点。”
正准备退出书房中,忽然有人来敲了门。
周宗主朝着书房外问:“何事?”
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回禀宗主,二爷外出被人行刺,受伤了!”
周宗主眉头蓦然一皱,看向管事。
管事会意,疾步去把书房门开了,问侍卫:“怎么回事?”
侍卫应道:“今日二爷与友人在茶楼叙旧,不知从何而来的七八个刺客,见着二爷就直接动刀了。”
周宗主眉头皱得越发紧,沉声问:“伤势如何?”
“人送回来了,身上有些小伤,手臂伤势尤为重。”
周宗主站了起来,往书房外走去:“寻大夫了?”
“已经让人出去寻了,现在伏幕僚在给二爷的手臂缝针。”
怕主子不知伏幕僚是谁,管事在旁解释:“是二爷的幕僚。”
听到幕僚在缝针,周宗主脸色一沉,语声含怒:“一个小小幕僚哪会缝什么针!那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逞能,要是老二的手因他废了,他如何能担得起!”
周宗主出了院子,直往先前老二住的院子大步迈去。
管事忙道:“宗主,二爷住在落英小院。”
落英小院那边的位置,多是一些管事家眷住的地方。
周宗主脚步一顿,沉着脸问:“谁安排的?”
管事低头应道:“是世子那边的管事安排的。”
周宗主拧了拧眉,没说什么,继而换了方向,往落英小院迈步而去。
一百五十三
在周宗主知道二儿子被行刺一事的同时, 其嫡子周家世子,周牧也收到了消息。
他惊诧询问传回消息的人:“周毅现在的情况如何?”
传话的人应:“二爷手臂受了重伤,满身是血被人抬回了府中,
“怎会忽然发生行刺的事?”
“且属下打听了一下,似乎是二爷在见故人之时,刺客就忽然窜出来了。”
周牧继而疑惑:“他今日不是出城去雁山给他那庶母上香去了,怎忽然出现在茶楼?”
从周毅回到周家后,周牧就差人注意他的行踪,以免他回来的这些天生出变故。
那人摇头:“今日一早,二爷夫妻和郎君姑娘确实都上了马车, 马车也出了城, 至于二爷为何出现在城中永安茶楼, 属下也不清楚, 只知二爷是自己一人去见的。”
周牧眉头略一蹙,又问:“可有打听到见了谁?”
“好似是以前军中旧部。”
闻言, 周牧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垂眸思索。
周毅见军中旧部做什么?
周毅亲信因挪用军饷一事都被降了职,随着时间推移, 他也都以各种法子把这些人赶出了军中, 有些人留在豫章, 有些人早已经离开回乡或是不知所终。
不知所终的人,他也在找。
那人知晓挪用军饷的真相。
不知所踪,他倒是希望是死了, 但就怕还活着。
周毅见军中旧部, 若只是叙旧, 为何还要伪装成不在城内,暗中去见?
莫不是他想重查四年前挪用军饷一事?
落英小院, 周娘子莫氏带着一双儿女去雁山祭拜庶婆母还未归,没有女眷在,随行的人都挤到了小院中。
今日周知县只一人暗中去的茶楼,若不是途中遇上伏危帮忙,只怕是凶多吉少。
房中,两个衙差在旁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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