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伏先生进了屋,房门紧闭时,众人面面相觑, 一脸的茫然。
难道是大人调查的事情有什么好消息了?
庶姑娘闻言,眉头一皱,心道乡下农妇,怎配得上那样翩翩公子?
不过是一页信纸,百来个字,却是满满的“小叔”二字。
这话,有些酸。
伏危可不管自己招多少人惦记,只知他日思夜想的阿滢来信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早就收了几个徒弟,多收一些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霍善荣有太多的子女了,若他不出色,只怕也不会太关注他。
伏危笑意渐浓,又把伏安的信拆开来看。
伏危提着包裹, 步履匆匆地回了院子,无论是步伐还是神色都隐隐透出几分的迫不及待,让院中先他一步回来的衙差们都感觉到了匪夷所思。
伏危回到了房中,打开包袱。
看完了伏安的信,又是母亲的信。
看到伏安说“小婶开了个医塾,收了好多学生”时,略显诧异之色。
管事也没打听,随意应道:“应该是个乡野村妇吧。”
听到这,庶姑娘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
虽然字不好看,但信上写的内容却很是可爱。
一百五十八
与霍善荣做了二十年的父子,都不曾有过这般的亲近、关心。
阿滢竟然开了医塾?
他让人暗中拿着武校尉的画像,在豫章城内搜查,同时也去把当年看守军饷的人,还有收到过饷银的人都找了一遍,事无巨细的盘问有关于军饷不翼而飞的事。
伏危接过包裹看了眼,问:“可知是从哪来的?”
等伏危走了,才有人问管事:“到底是谁给伏郎君寄来的东西,看伏郎君那笑意,好似裹了蜜糖一样。”
伏危把四封信拿起, 看了上面的署名, 除了阿滢的, 母亲的,伏安的……
伏危本就生得温润英俊,双目更似一波温和的湖水,他一笑却让管事和旁的婢女觉得如沐春风,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伏安的字很工整,字如其人,原本就很稳重的一个孩子,在医馆帮忙一年后,更稳重了。
伏危在听到苍梧玉县这几个字之际,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一双好看的眼眸更是倾泻出欣喜的笑意。
只回了伏家两年,哪怕一开始过的日子艰苦,可他感受到的亲情温暖,远远超过在霍家的二十年。
可不该呀,他们是一同回来的,要是有好消息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才是。
直至第八日傍晚,从府外归来,一回府,周府的小管事便把信送到了他的跟前。
待看到最后一封信时,不由失笑。
先看了伏宁的。
伏危看了眼阿滢的信, 决定留到最后才慢慢地, 仔细地看。
“伏郎君,今早有你的包裹。”说着,把信递给了他。
管事想了想,才道:“好似是苍梧玉县。”
是稍薄, 苍梧开春穿的衣裳, 还有一些药材,以及四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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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往常无论如何都淡然从容, 不紧不慢的伏先生,怎忽然之间这般急匆匆的,甚至脸上还带着喜色?
母亲字里行间之中,字字句句都是对他远行的想念与担忧。
信上歪七扭八的写着“小叔收信, 宁宁留。”
不知道忽然谁出了声, 道:“伏先生拿了包裹, 你们说是不是余娘子寄来的?”
难怪伏先生这般的迫不及待。
管事本不想说,但一转头,见是庶出的姑娘,便讨好的应道:“是玉县来的信,像是伏郎君家中寄来的。”
听到这话, 大家伙顿时恍然大悟。
转头看向伏郎君离去的背影,有些迷恋,但也知若是自己真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定然会被赶到庄子去。
“你说那伏郎君的妻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成想,他离开了一个月,这小丫头的字还是没有半点的进步。
只敢肖想,不敢真的动小心思。
婢女芳心荡漾,但又想起这伏郎君乡下有妻,且对任何一个女子都冷淡疏离的态度,眼神顿时黯然。
伏危在差人送信回玉县后,便日日陪着周知县早出晚归。
小姑娘会认很多字了,但就是写不好, 伏危以往在玉县的时候,每日都会督促她练字。
她没有他们这时代的人那样,把手艺本事看得太紧,只要是能对百姓有益处的,也不会对她有太大影响的情况之下,她会把她会的医术传教下去。
两个孩子信上的内容,除了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外,其余的内容写的都是在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伏危眸色不仅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