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我也一块去。”

他几乎分辨不出阿滢那声阿娘，只是做戏，还是真情流露。

余大嫂正想去瞧，却反应过来不知在哪。

妹妹的学业是否还顺利？

伏危：“半个时辰前到的，已经安顿下来了。”

院门敞开，径直走进去便可。

李氏思女，她思亲，在一定意义上，她们亦是同病相怜。

比起她，伏危才是最担心的那个。

“大兄大嫂，六姐姐六姐夫！”

虞滢点了点头，不冷淡也不热络的唤了声“二姨娘。”

虞滢应了一声“好”，转身去寻了余家兄嫂。

一趟，下午就不回了。”

余大嫂忙问：“俊哥儿呢？”

上值时辰来寻，面上表情有细微的不同，二者都应征了她的想法。

余大嫂离开后，胡姨娘才看向虞滢与伏危，含笑朝着虞滢上前两步，但似乎又想起以往，脚步略有踌躇。

转回视线，看向他：“你呢？”

里头的李氏早早就听到声音了，再听到门口的那一声六娘，急急的喊：“可是六娘来了？！”

伏危随着胡姨娘身后，至门前便止住了步子，再往里就于理不合了。

“阿娘，是……六娘。”

显然是余六娘死了，阿滢才来的，但他还是怕。

几人入了院内，正在帮忙打扫院子的余八娘和余七郎见到他们，一喜。

“哪个屋？”

虞滢走到了床榻，扑入了李氏孱弱的怀中，声音哽咽：“阿娘。”

他怕，怕阿滢还有那余六娘的一魂半魄，怕一觉醒来，身旁的人不是阿滢，而是余六娘。

李氏若是知道女儿已不是女儿，恐怕会撑不住。

哪怕两年前听人说，找到余六娘的时候，误以为是没了呼吸的。

尾声轻颤，多了丝丝哽咽。

两年了，家中的人可还好？

半刻时辰的路，眨眼间就到了门口。

“六娘，替我向岳母问好。”伏危望向虞滢，他那眼神只有她才懂

虞滢转头望向隔壁的诊厅，沉思片刻：“我去把阿兄阿嫂喊来，一同回去。”

李氏看到女儿，顿时泪流满面。

问：“二姨娘，我阿娘在哪个屋？”

虞滢见到伏危来医馆寻她，便猜到了是余家已达。

虞滢心下空落落的。

胡姨娘哪里见过这么好说话的六姑娘，见她似乎真的变了，心里呼了一口气，忙道：“六姑娘随我来。”

送他们来的人，按照伏危所言，请示过余大郎，也就知晓怎么安排住宿。

听到声音，做饭的胡姨娘也从屋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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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准备好演戏的虞滢，看到床上那病入枯槁的妇人时，眼泪潸然泪下，一声“阿娘”自然而然地就脱口而出。

胡姨娘给她指了路。

不一起去，如何能安心。

胡姨娘见她眉眼间多了以前不曾见过的娴静柔和，才胆子大了些：“六姑娘许久不见。”

爸妈是否还是那么爱拌嘴？

虞滢心下也有忐忑，目光微转，暼向若有所思的伏危。

起码让她知道，她的女儿还活得好好的。

吩咐了两个女徒弟几句话后，她朝着医馆外的伏危走去，问：“阿娘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小女儿，曾有诸多的缺点，她也曾嫌弃过，可那并不影响依旧是她手心上的肉。

屋内。

爷爷奶奶的身体可还健朗？

余大嫂心焦火燎地往那个方向疾步而去。

伏危立在门外，手心暗暗收握。

胡姨娘道：“在屋子里头睡觉呢，三姨娘看着。”

小半刻后，虞滢与伏危随着余家兄嫂一同步行回小院。

虞滢朝着伏危轻点了点头，转身跨过门槛，入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