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一枪,车轮爆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天火光如同一条火龙瞬间迸射而出,几乎把嶂城高数公路夜景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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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芜手握着电话,小声道:“喂,驰珝,怎么了?”
周芜听到驰珝在手机另一头放肆的笑着,接近于癫狂的状态,周芜听着有些害怕,很想对驰珝说:别笑了,我害怕。
身后的黑车车窗被拉下,一双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指握住一把漆黑的枪,从车窗探了出来,冰冷的枪口遥遥对准了驰启东的车。
这还是自那个雨夜起,驰珝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周芜有些担忧驰珝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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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的时候,周芜还睡在温暖的被窝之中,放在床头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驰珝声音放轻:“我现在在都江边,手里抱着驰启东的骨灰,正在撒他的骨灰。”
驰启东暴怒,把手机从窗户扔了出去,脚上油门加大。
驰珝又说:“我到场的时候,他已经烧成骨灰了,连火葬场都不用送。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不,驰先生我们已经知道了,是因为样本不同。你煞费苦心,把我们骗得团团转,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可悲了。”
“咻”的一声,鲜红滚烫的血液迸溅洒到了车窗上,驰启东的车突然失灵了,直直朝着护栏外撞了出去。
那是一把消音枪。
驰珝的声音适中平稳冷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这样的状态实在太诡异了。
周芜心中没有底,反而有点担心驰珝现在的状态。毕竟驰启东是他父亲,周芜再怎么厌恶驰启东,他的情绪也无法和驰珝感情共鸣,驰珝太过于冷静了,冷静的反而让周芜有些害怕。
周芜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是挫骨扬灰。
周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住了,忙追问过去:“啊?死了?驰启东不是畏罪潜逃吗?他是怎么死的?”
“你在哪里?”周芜问道,“我去找你?”
驰珝说:“应该是国研究室那边的人杀人灭口,昨天嶂城高速公路出了一场车祸,交警到场的时候,车已经烧成了车架子,只从现场找到两枚子弹。我是凌晨一点被叫去做dna配对认领驰启东尸体的。”
驰珝声线格外平稳而清晰,周芜清楚的听到他说:“驰启东死了。”
周芜刚睡醒,脑袋尚处于懵懵的状态,听到这个消息,真是百感交集,呆呆的握着手机,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驰珝的声音。
室友还在睡觉,周芜把电话挂了,蹑手蹑脚去了卫生间,给驰珝重新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