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熹亲手用美术刀开了她手臂上的大动脉,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几乎染红了浴缸里面的清水。
年幼时的那一个午后,其他事情几乎在记忆的长河中模糊暗淡,但是那件事情却如同刻骨铭心一样,永远让驰珝忘怀不了。
那莫过于失而复得,得而却又复失,欢喜之后的悲痛交加,会让原本的欢喜都变得扭曲痛苦,一寸寸折磨着人的神经。
驰珝猛地站起身来,大跨步朝着浴室里面走了过去,里面水雾缭绕,空气湿润温热,驰珝看到周芜旁边浴缸给他搁放沐浴露的架子倒了。
教他什么叫做轻佻?什么叫做男德?这种行为只能给自己男朋友看。
两个字,便大大咧咧的开始站在原地开始抽腰带,直接把裤子褪到了脚脖子上,露出光滑洁白的长腿,双腿细长,在白光灯下透露着牛奶般的光泽。
芮熹静静躺在血水之中,合上双眼,只是普通地睡一场觉,面容宁静而又温和。驰珝隔着半透明的浴室门,站在原地,望着那场死亡的降临。
驰珝还没来得及试探周芜的气息,周芜便被水呛到了,窝在驰珝的怀中猛然咳嗽了起来,水流顺着他湿淋淋的头发从甲滑落一点点滴入浴缸中。
驰珝瞳孔的骤然收缩,猛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周芜身体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流给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身体上。
驰珝气急败坏的坐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盯着浴室房门,心思千回百转,恨周芜一脸勾人却不自知的模样,一刻恨不得立马冲到浴室里面把周芜拖出来xxoo。
驰珝心里正想着,突然听到浴室里面啪的一声,驰珝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的一紧,朝着浴室里面喊了一声:“周芜。”
驰珝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周芜撅着圆润挺翘的屁股脱他的内裤,像是完全忘记了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那场景实在有伤风化,驰珝后槽牙几乎都咬碎了。
他尚且能忍住不伤害周芜,怎么能保证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正人君子呢?驰珝盘算着,等周芜里面出来,他一定要照着周芜的屁股打几巴掌,好好教育教育他。
驰珝黑着一张脸,强行把自己的视线扭过去,“啪”的一声把浴室间的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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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得牙痒痒,对他这样倒也罢,但是周芜喝醉了是不是对那上司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什么是最折磨人心最痛苦的事?
浴室里面没有回复声音。
缸里面是一汪淡淡的血红色的水,周芜的头埋在血红色的水里面,一幅画面和驰珝记忆中的场景几乎重叠了。
也是这样的一汪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