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啊－－」

恶魔的惨叫声刺耳的传入耳中。

罗夜尔被光芒弄得几乎睁不开眼，胡乱挥出的剑却怎麽也砍不到目标，想到身边还有个黛丽丝，让罗夜尔害怕误伤，而停下动作。

过了好一阵子，尖叫声已经听不见了，光芒也逐渐消散，罗夜尔终於能张开眼看清楚现况，原本围在他身边的四个恶魔已经消失不见，黛丽丝身上还散发着光芒，让罗夜尔无法看清她的状况。

张望四周，发现其他骑士团的人都还在－－除了一开始突然消失的凯维岚。

没多久，光芒消散，只剩下点点白光还在空气中漂浮着，有些白光聚集到伤口上，那异样的剧痛顿时减缓许多，血也止住不少。

黛丽丝身上的光芒也消失了，下一秒，她就跌落在地，被罗夜尔及时抱住。

「砰！」

另一边的白儿可没这运气，在一声巨响下倒卧在地，一根根藤蔓不断破开地面，将白儿四周团团围住，把所有人围在外面。

「黛丽丝！你没事吧？」罗夜尔无暇顾及白儿，坐在地上观察着黛丽丝的状况。

黛丽丝睁开眼，朝四周望了望，露出微笑，「好久没有看到神殿原来的模样了。」

闻言，罗夜尔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墙上的壁画已经全部消失，变成洁白的墙面。

「恶魔……消失了吗？」罗夜尔问着，那墙上，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个恶魔的存在吗？

「嗯，消失了。」黛丽丝轻轻点头。

「刚刚那光……？」

「是光神的力量，」黛丽丝望向白儿，悠然说着，「我和白儿的力量不够，无法净化恶魔的力量，只能靠白儿的力量将恶魔封印起来，这个房间，就是当时恶魔入侵的地方，是恶魔力量最强的区域，所以白儿才会待在这里的。本来想说只要白儿生下孩子，养育二、三十年，凭我们三个的力量，肯定能除掉恶魔的。」黛丽丝转回头看向罗夜尔，「没想到你们来了。」

後来发生的事，罗夜尔都清楚了。

「可是你们除掉恶魔了，不是吗？」罗夜尔觉得黛丽丝的状况很不对劲，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彷佛只是y撑着将话说完。

「那是光神的力量，人类是无法承受神的力量的。」黛丽丝苦笑，「所以光神才宁可让神殿被恶魔占据。」

「什麽意思？你们不是用光神的力量除掉恶魔了？为什麽说得好像你们都会si一样？」罗夜尔不自觉放大音量质问着。

「别难过。」黛丽丝微笑，「我已经多活上百年，这已经够了，」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白儿为了救我，和我签订了血契，让我与牠共享寿命。白儿是虫王喔，是能活上数千年的，要不是……」

血契，那是人类与动物签订的生命契约，而且是最高契约，使人类与动物成了生命共同t。

同生，共si。

「你－－你不是说神存在吗？那神为什麽不让你们活下去？」

「神也有祂无法顾及的状况。」

这不是罗夜尔第一次从黛丽丝口中听到这句话，但这是他头一次这麽痛恨不是万能的神。

「记住，罗夜尔先生，只要用心祈求，神就会有所回应。」黛丽丝露出微笑，缓缓闭上双眼。

罗夜尔瞪大眼，「黛丽丝！」

怀里的nv孩化成一点一点的光芒，一旁倒卧的白儿也已消失，两边的光芒在上空聚在一起，穿过屋顶，消失不见。

＊＊＊

罗夜尔轻叹口气，低头看向自己的nv儿，发现黛薇丝已经听故事听到睡着了。

白虫仍旧仰着头望着他，那模样让罗夜尔想起雷洛斯神殿里的白儿。

罗夜尔试探着伸手覆盖上白虫的头部，那软软的触感让罗夜尔觉得诡异，「你……是白儿的孩子吗？」

这只是个猜测，那日白儿是否产下孩子，没有人知道，在最後的时候，藤蔓拖着白儿留下的丝线，缩回地底，只留下骑士团的众人留在房间里。

离开时，神殿外的藤蔓也早已消失不见，yan光下，神殿闪闪发光，彷佛可以想像当年神殿风光的模样。

後来神殿还是拆掉了，神殿只维持数日的美好，就从此消失，只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凯维岚也没有再出现，他的消逝，彷佛是在告诉他们，这一天发生的事都是真实的，恶魔真的存在。

神，也存在。

罗夜尔把手收回，改伸手把玩着黛薇丝x前的项链，那是个五芒星的图案，现在已经没什麽人知道这图案曾经代表光神了，黛薇丝也只当作是个漂亮的项链。

轻轻地，白虫点头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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