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希淮先开了口：“你来干什么？”

厅内，希年盯着希淮打量。

如果能变得和希淮一样，好像也不错。

这样想着，希年默默咽下后面几句同样阴阳怪气的话。

以前的希淮，恼怒或不耐烦会展露出来，眼神总是冷冰冰的，还会出言挑衅和威胁。

希淮用魔气快速烘干头发，抱着小龙崽躺进床铺。

这样的话，希淮不是龙也没关系。

小龙崽艰难爬起来，小窝里白光一闪。

外面的助手听见对话，赶紧摸出衣兜里的传讯器，随时准备叫人过来。

“二殿下马上就到了，”助手低声道：“您现在去前厅吗？”

希年早就想来看看，连着几次的请求都被艾尔驳回。

他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漆黑的眸子看向希年，随后走到侧方的椅子坐下。

希年皱眉，真变了？

小龙崽闭上眼，迷迷糊糊睡着。

不……他身上的那种感觉还在，具体什么感觉，希年一时说不上来。

雪以正在屋里睡午觉，希淮收回视线：“好。”

第二天中午过后，助手过来告诉希淮，希年会来看他，早上已经从宫殿出发了。

他话音顿了顿，轻哼一声：“不会是被你厌倦，丢给别人了吧？”

他就是故意说这话的，想看看希淮会有什么反应。

仿佛希淮不是被变相软禁，而是去了什么地方度假而已。

虽然早就不是因为白天而害怕，听着希淮的声音，雪以逐渐放松。

闭着眼睛憋了会儿气，片刻后一无所获。

希蒙亚对希淮的关切也不少，维王后还给希淮买了新衣服送过去。

艾尔也是为了希淮考虑，他对希年没什么兄弟之情，万一见了面一言不合起冲突，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

他没有叫醒雪以，跟随助手离开房间，并轻轻带上房门。

而现在他，像是学会了收敛情绪，把一切都藏于表面，前一秒安静温和，下一秒说不定就掏刀子捅过来。

与此同时，趴在窝里睡午觉的小龙崽睁开眼。

雪以慢慢低头，一双小手在他视线里动了动，原本银白色的鳞片被细嫩的皮肤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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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希年也长高了不少，穿着一身学院制服，头发修理得一丝不苟，阳光下会泛着一点茶色，是他唯一的混血特征。

他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眯起眼打量来人。

好冷……雪以是被冷醒的，昨天晚上的那种异样感又来了。

“……我才刚到呢，”希年无语片刻，问起来这里的第二件事，“小龙呢？怎么不在你身边？”

直到最近，艾尔才终于同意希年前来探视。

希年扯了扯嘴角：“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换作往日，雪以一定很开心，然而听见希淮的话，小龙崽只是哼哼两声，靠着他缩成一团。

这两位殿下分别许久，怎么一见面就像要打起来似的……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负责接待来客的前厅在隔壁楼，希淮到达的时候，希年已经坐在了里面。

“今天不看书，”他说道：“可以在床上玩一会儿球。”

“雪宝不怕，”他安抚小龙崽，“我们不学飞了，明天哪都不去。”

庄园里养着龙，平时不允许外人随意接近，能自由出入的只有副官。

几年时间，宫殿里只有副官来探视过几次，每次回来都会夸赞希淮，说他成熟了稳重了也懂事了……

他来得比预计更早，路上没有提前知会过。

希年憋了好几年，终于有机会来一趟，他倒要看看希淮究竟变没变。

助手在门口等待，希淮慢慢走近，在希年面前不远的地方站定。

出乎意料，希淮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生气。

希淮以为还是白天从树上坠落的原因，雪以被吓到，玩球的兴致都没了。

希淮靠着椅背，目光投来：“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