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我一样，”希淮回答道，“想听念书吗？”

但艾尔话里并没有提到自己，雪以的直觉敏锐，于是问希淮：“我呢？”

助手扶着他坐下，雪以松开希淮的手，来到艾尔身边。

到时他回到宫殿，一定也会带着雪以。

希淮要听的就是这句话，他扬起唇角：“当然和哥哥一起。”

五年不见，小龙幼崽变成了人类幼崽，外表与之前不同，看待他的方式也会不同。

雪以从破壳起就一直待在希淮身边，对“回家”这两个字没有什么概念。

今早起床后，他被希淮带去浴室洗脸漱口，见到了自己的新模样，于是想知道艾尔的眼睛会不会也是金色的。

，希淮知道他一定能记住。

雪以缩回手，又喊了声“老师”，扭头回到希淮身边：“哥哥……”

雪以顿时开心，晃了晃希淮的手。

他知道艾尔心里在想什么，也包括希蒙亚的想法。

副官以往来探视的几次，曾经偶然透露过一些事情，也包括将希淮和雪以一起送来的诸多考虑。

“老师，我……”他慢慢说道，“我的头发，和老师一样。”

雪以莫名开心，搂住希淮：“想。”

艾尔确认了雪以的化形状态稳定，此时起身打算离开，助手过来搀扶。

念书是希淮每晚必做的事情，几年来几乎不曾间断过。

但那是基于希淮不再想将雪以留在身边，现在看来……雪以短时间内还走不了。

“从今天起，你就不只是小龙了，”希淮轻轻捏了捏雪以的脸颊，“要学着当人。”

—

见到艾尔，雪以欣喜喊道：“老师！”

“既然化形，那近来得好好教导，”他说道，“学习飞行的事，可以暂缓。”

雪以捕捉到艾尔话里的关键词，小声问：“哥哥，去哪里？”

艾尔脚步微顿，唇边浮现笑容：“不错。”

两人都是白发，但艾尔的头发是因衰老而失去颜色，雪以是天生的，细软的发丝泛着银亮的光泽。

“还有，再过四个月，你就能离开这里，”艾尔这句话，是对希淮说的，“好好准备吧。”

教完这些，希淮牵着雪以回卧室，抱着他坐在沙发上。

希淮适时候出声：“雪宝，过来。”

雪以眼神疑惑，不太明白希淮的意思。

最坏的情况，是希淮也厌弃他，更不必提其他人。

希淮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这是希淮提前教过的，并提前联系了好几次，仅仅一晚过去，雪以说话的进展飞速。

希淮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待艾尔走出前厅，抬手捏住雪以的脸颊。

第二天，艾尔才知道雪以终于化形的事。

他微微挑眉：“你想去哪？”

他原本说这些的意思，是让希淮能够更加理解希蒙亚，对被送过来软禁五年，不要有太多的怨念。

艾尔听见他对希淮的称呼，没有多言。

前厅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周围很安静，雪以搂住希淮，小声说：“我……不和哥哥一起吗？”

雪以暂时不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好奇地伸手触碰艾尔的长发，又碰了碰他蒙着双眼的黑布。

按照原先的打算，五年时间一到，雪以的去留会重新商议。

他哪里也不想去，但是希淮要走的话，他肯定是要跟着的。

他亲自走出钟楼，来到希淮所在的前厅。

希淮将他抱到腿上：“回家。”

这似乎也代表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除了拥有新身体的变化，别的不会有什么改变。

跟随艾尔过来的还有好几只机械鸟，它们落在前厅各处，最近的一只飞到了雪以的侧方，立在桌子上歪头打量他。

雪以神色间似有迷茫，问他：“和哥哥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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