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没别的伤……”
陆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底一点情绪也没有。
藤弈咽了口唾沫,假装看了眼墙上的钟,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您,回见……”
他白着一张脸站起来,被陆琢按着肩膀坐回去,陆琢似乎是不亲眼所见决不罢休,“转过去。”
藤弈还想拒绝,但对上陆琢沉默认真的神色,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静了几秒后,自暴自弃地转过身去。
陆琢掀起他的衣服,向上卷到肩骨下,果然看到他背上几道粉色的小口子,和……腰上的海蓝宝腰链。
腰链扣的不紧,随着藤弈的活动,海蓝宝的位置并不是一直固定在某一个位置上的,这会儿那颗蓝色宝石正好就在藤弈腰窝的位置上,周围的小碎钻,折射着屋内的顶灯,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串小光圈。
空调风扫过来,吹在藤弈裸露的脊背上,凉嗖嗖的,让人哆嗦了一下。但比空调风更凉的,大概是藤弈的心。
陆琢留他的视频,该不会是想告他性骚扰吧?真他妈的,总不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身后的人似乎在看他的腰链,停了许久,才开始往他背上抹药,一下一下的,很轻,像是怕弄疼他。
藤弈很多时候不喜欢把误会藏心里,他害怕在陆琢的电脑里看的一切是个误会,怕陆琢是他想的那样,更怕陆琢不是他想的那样。
ktv那次总归都是他的错,是他酒后发疯,冒犯了人家,如果陆琢要告他性骚扰,那该认的他必须要认。但是在cherry的舞台上跳舞,即便是跳的露骨了些,那也是他的私生活,他千方百计地弄到视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琢上好药,把藤弈的衣服拉下来,侧过身整理药箱。
藤弈觉得特别不自在,但又忍不住开口,他不想因为这种事,以后每每见到陆琢都会困扰。
“陆总,我刚刚,不小心在你桌面上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陆琢顿了下,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然地“嗯”了一声。
藤弈对他的反应越发不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陆琢收拾好药箱,站起来。
藤弈这才发现,陆琢被休闲裤包裹着的下体,此刻正高高鼓起。
“想知道?”陆琢将药箱放在茶几上,转过身从上往下地看他,忽然笑了一下,“我也想知道。”
摆烂头子:你不是说我的视频你都删了吗?怎么陆琢那会有???
寂寞少男猛1版:你是说你领导备份了你的视频?
摆烂头子:[微笑]这是重点吗[微笑][微笑]
杜常森立马弹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发现他有你视频的?”
此时藤弈正头痛地躺在自家床上,叹了口气说:“借他的电脑用了一下,就看到了。”
“他怎么解释?”杜常森应该在店里头,背景dj有些响。
“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回家了。”没错,当时陆琢一说完,藤弈心率噌一下就飚上去了,总感觉再在他家待下去就要发生什么,于是借口有事离开,咕噜还一路把他送到门口,咬他的鞋带不肯让他走。
他当然也不想告诉杜常森,陆琢给他上完药,下体勃起的事情。
“……”杜常森沉默了一下,“弈,我肯定当时我们看到的那个视频确实删干净了,每位会员我都确认过,不可能再有备份。除非是临时来店里的,自己录的私底下传,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办法。”
“……算了,反正也没裸露什么地方,他有就有吧。”藤弈自暴自弃地说。
“我觉得,”杜常森说,“不会是因为喜欢才备份吧?”
“……别胡说。”藤弈摸了摸发痛的眼睛,闷闷道。
可是杜常森却兴奋起来了:“你不会比我先脱单吧?”
藤弈倍感无语:“都说了别胡说,没有的事。”
挂了电话,藤弈本想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但只要一静下来,就满脑子陆琢那句“我也想知道”。
明明是他保存的视频,怎么还要反过来说他也想知道?难不成还是有人逼他保存的视频?
还有,这不是陆琢第一次在他面前勃起了吧?难道他喜欢男人?就算是这样,藤弈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不过是看不顺眼和对资本家的憎恨的关系,绝不可能是杜常森说的“喜欢”云云。
这个问题,藤弈在家思考了一整个周末,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在挤得要死的地铁上参悟了:万一陆琢他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变态呢?表面上斯文高冷,其实私底下什么都来?
一定是这样。
于是藤弈容光焕发地去上班了,而后在进入公司认真搬砖的半个小时后,企微上接受到了一条来自上司的消息。
陆琢:来一下。
藤弈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他该怎么说服自己以正常的心态去见一个电脑里藏了自己私密视频的人?
藤弈白着一张脸敲响了陆琢的办公室,得到许可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牵起一个营业微笑:“陆总,您找我?”
陆琢颔首,把一份文件和临时门禁卡放到他跟前,说:“保密实验室的手续办好了,以后刷门禁卡进出即可。”
藤弈接过文件和门禁卡,从兜里摸出陆琢的工卡递过去,“谢谢陆总。”
陆琢转开视线,没什么语气问:“手和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本来就是些皮外伤。”
“嗯。”他神色淡淡,“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您说。”
“这周我得出趟差,咕噜没有人照顾。”陆琢又将目光扫过来,定在藤弈的眉间,“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照看几天?”
他的目光依旧很冷淡,可是看向藤弈的时候,漠然之下似乎还铺设了一层无法言说的柔和情绪,以至于虽说他神情淡漠,但藤弈却没有任何被命令或者被交付任务的紧迫感,反倒有一种陆琢在放软身段的感觉。
扑通。
心脏又开始狂跳。
藤弈猛然把思绪拽回正轨,卧槽,不能被他那张脸迷惑,清醒一点!
“当、当然可以,我也很喜欢咕噜。”意识到自己开始对陆琢那张脸心动,藤弈在心底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谢谢。”陆琢说。
是错觉吗,怎么觉得陆琢嘴角带着点笑意?藤弈胸口又开始跳,然后光速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下班后,藤弈在家里坐了一会,就接到了陆琢的企微电话,说已经带着咕噜到他家楼下了。
陆琢还穿着上班时的正装,应该是下班了之后就带咕噜过来了,手里提了两个大号牛皮袋,其中一个里头装的东西都快满出来了,大概能分辨出来,是狗狗的一些粮食零食和必需品。
咕噜一看到藤弈,撒丫子就要扑上来,被陆琢拽着狗绳死死溜在原地,只能兴奋地两足站立,吐着舌头,殷勤地摇尾巴。
“麻烦了。”见他走过来,陆琢朝他点了下头以表招呼,然后将狗绳和牛皮袋交到了他的手里。
咕噜贴的近了,藤弈才发现它脖子上挂了个小铃铛,声音很小很清脆,随着小狗一步一响的,挺有意思,前两天见的时候,它还没带着这东西。
“要上去坐坐吗?”藤弈礼貌发问,实际上他挺希望陆琢拒绝,毕竟发生了那些事儿,他挺别扭。
陆琢顺势抬头往高楼层望了眼,“不了,要赶飞机。”
“等会就走?”
“嗯。”
“好吧。”藤弈解锁手机,把自己的个人微信名片打开,递到陆琢面前,“能加个微信吗?”
陆琢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沉闷的瞳孔里反射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藤弈以为他不乐意,于是解释说:“这几天总不能因为咕噜的事儿找您,都要通过企微吧……”
企微这种东西,一般有消息或者电话进来,涉及到工作问题,其实藤弈很不喜欢读取或者是接听,因为大概率意味着工作上出了麻烦,休假的时候,大多时候藤弈会屏蔽企微的消息,仅留几个重要相关人的电话权限。他要加陆琢的私人微信,也只是想把私事和工作区分开而已。
陆琢赶时间,加了微信后就开着车往机场的方向走了。
藤弈一边等回家的电梯,一边点开陆琢的头像,是一个黑色的图片,正中心是一轮弯月,没什么意思,接着又点开他的朋友圈,仅显示三个月内的动态,唯一显示的一条,还是前阵子他们公司参加科技展的时候,人事部门做的宣发推送。
试图窥视上司私生活的计划泡汤,藤弈悻悻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一到家,葡萄闻着狗味就来了。咕噜一看到家里还有这么个小家伙,当然是兴奋起立,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不过猫和狗之间还是有壁的,葡萄一看到咕噜就立起飞机耳朵,威胁哈气。
“葡萄乖,它是客人,借住几天,不是不要你了。”藤弈把咕噜先隔离在次卧,抱起葡萄安慰了好一会,又讨好地开了个猫罐头,才把猫哄好。
藤弈把陆琢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发现另外一个牛皮袋里装的是上周末从藤行炽车上借来的棒球服,已经烘洗干净,散发着他身上那种惯有的香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甜品礼盒,还是上回那个小兔子甜品礼盒。
不会又是陆琮给他买的吧?他不乐意吃,就打包送给下属?
等下次见到陆琮,一定要告状。藤弈得意地想。
接下去的几天,因为咕噜的到来,藤弈变得忙碌很多,毕竟新增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遛狗。为了遛狗,他要早起半小时,晚上下班后还要拉着咕噜出去遛弯。
起初的时候,他拿不准喂粮的量,在微信上请教了陆琢很多问题,当然陆琢每次都是过很久才回。但后来藤弈发现,这家伙仗着主人不在,经常来找他讨吃的,不管到多少狗粮都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后来干脆就随它去了,在家里吃了好几天的自助餐,眼见着就胖了。陆琢出差的这几天,咕噜就已经胖了一小圈了。
后面几天,葡萄逐渐接受了咕噜,一狗一猫晚上就窝在一块睡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咕噜连葡萄的猫粮也炫。
陆琢不在的这段时间,项目团队有工作交集的时候,他们就通过线上会议沟通,每次从软件里听到陆琢的声音,都是喑哑疲惫,但是该有的严厉依然一点不减。
有一次会议中,陆琢直接驳回了某个模块设计的方案,要让设计团队在一周内弄出个新方案。那个会议藤弈只是作为相关方参加,虽然任务没落到他头上,但还是让他唏嘘不已。
当时咕噜就在他边上,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爹真是不近人情呐。”
陆琢出差一周后,总算要回来了。藤弈微信上收到他的消息,说是回来晚上来接咕噜。
这天藤弈正常下班了,回到家时天刚黑,一进门,葡萄也不像平时那样来门口迎接他了,就连咕噜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起初藤弈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他先是进客厅,接了杯水喝下,而后叫了几声咕噜。
“咕噜,你爸爸来接你回家啦。”
以往他只要一叫名字,咕噜就会摇着尾巴一颠一颠地跑过来,但是这回,却只听到卧室里传来狗爪子扒拉门缝的声音。
葡萄听到他的声音,快步跑过来在他脚边蹭了蹭。
藤弈打开主卧的门,咕噜就从里头钻了出来,绕着他转了两圈,也不笑,好像在检查他有没有事一样,确认完之后跑到隔壁侧卧门口趴下了。
藤弈看了眼它毛茸茸的耳朵,想: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关主卧的门?
葡萄在他拖鞋边上蹭了一会,也慢吞吞地踱去侧卧门口坐下。
一狗一猫盯着侧卧的把手直看。
藤弈静了一会,转头拿了点东西塞进裤兜里。
“咕噜,走吧,你爸爸马上就到了。”他拿起狗狗牵引绳,给咕噜套上,抱起葡萄,拉着咕噜往门口走,开门,然后再关上。
侧卧门咔哒一声开了。
藤弈隐在玄关处,掌心撑着一直放在玄关处的棒球棒,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hi~”
侧卧里走出的男人穿一身黑,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发觉被藤弈骗到时,眼神顿时凶狠起来。
“有客人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藤弈无视了背后咕噜和葡萄挠门的声音,抄起棒球棒在手里转了一圈,“看来你确实很想和我交朋友,那天开着车跟着我,是想要我的微信吗?”
男人大概是被藤弈的态度激怒了,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水果刀,“我想要你的命。”
“为什么?因为从我爸手里赚不到钱?还是我哥的合作不好谈?”藤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所以你要拿我出气?”
男人的声音不大好听,阴恻恻的,“藤宗秋和藤行炽我弄不了,对付你一个失去庇护,手无缚鸡的废物,还算是绰绰有余。”
“哦,你那么有本事,怎么那天不直接撞死我?”藤弈笑得更开心了,“还有啊,谁和你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了?”
那人终于是忍无可忍,拿着刀冲过来,藤弈手里拿着棒球棒,原本是不怕他手里的水果刀的,但他家是开放式厨房,玄关连着厨房,男人靠近的时候,顺手就从刀架上取了一把西瓜尖刀。
靠得近了,藤弈把棒球棒往身后一藏,转开门把手快速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人显然没预料到藤弈这一步手法,愣了一下,脚绊倒了门槛,骤然失去了平衡,往前扑去。
藤弈避了一下,却又没完全避过,抬手挡了一下,尖刀在他小臂上划过,留下了一条很深的刀口,瞬间鲜血涌出,像是没关好的水龙头一样低落在地。
藤弈挨了一下,迅速往一侧挪了半步,长腿一勾,往男人脚踝上狠踹一脚,而后擒住对方的衣领,死死将人抡到地上,手上的手按着他拿着刀的手扣在地砖上。
咕噜和葡萄刚才就被他放在门边安全的死角里,这会俩孩子看到主人被划伤,一前一后地就跑了过来。
葡萄飞快窜过来,一个起跳从藤弈背上跳过去。本来藤弈手受伤,就快要熬不住,葡萄来后,目标十分明确,张嘴就咬。
那人疼得惨叫连连,手不自觉就松了,藤弈把刀踢远了些。
手上的伤渐渐反上痛来,藤弈本身就是一个很怕痛的人,这一伤口就疼得他小脸煞白,手上很快就没了力气。
男人的手被咬的血肉模糊,哪还能注意到藤弈已经将边上的棒球棒勾过来,横过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藤弈坐在他肚子上,用脚踩住棒球棒两头,看着这人脸上憋的通红,正想着要怎么把人钉死在门口,就见咕噜叼着牵引绳在他跟前蹲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犬吼。
藤弈干脆揪起那人半长的头发,往地上重重一磕,把人给磕晕过去,后取下咕噜的狗绳,把入侵者的四肢绑到一处。
他手上不太方便,失血也让他晕乎起来,捆绑的时候不大利索,倒是咕噜叼着牵引绳的一头,绕了好几圈把人给捆紧,又帮着藤弈打好死结,才咬着藤弈的裤脚,想把他往楼梯间拖。
藤弈脸色不太好,用没受伤的手摸摸狗头,“你是不是真的上过小狗学校?”
咕噜哼唧了几声,硬是要把他拖走。
藤弈掏出手机报了个警,又从裤兜里摸出件东西,塞进不速之客的兜里,当然,是从监控看不到的角度。
他当然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