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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绿色的啤酒瓶碎片,是喘息与撞击交叠里被精虫上头的男人们用来鼓舞士气的发泄。隐约还记得我在这样的碎裂声里一次又一次被贯穿。

压在身前的手臂被我随意刨开,皮肤黝黑的男人侧睡在一旁呼声正酣,在他四周还有各种姿势熟睡过去的男人,每个人都带着餍足了的情欲,显然是比安眠药还要管用的一场集体强奸。

四散的啤酒和避孕套堆积着情欲和颓靡,我撑着身体想要用力,却在半边腰身起来的瞬间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

带动的拉扯让我忍不住轻哼,肿胀的后穴还插着一根半软的阴茎。

还有一根啊。

拧过腰腿,我跨坐在了阴茎的主人身上,在晨光熹微里打量,啧,是一个死胖子。

胖子的重量压人,几把也大,使劲顶在人身上挥洒汗水地耸动,能让人呼吸不上来。我记得他做的好几次都差点让我在窒息中高潮。

身体里的余韵未散,我不自在地扭了扭,里面积攒的精液化开了屁股缝里结痂的同伙,润滑开的几把要顺着重力流出,我夹紧了会阴,在一阵酥麻里颤动。

手里的蓝绿被我举在晃眼的长条白炽灯下,透过光我仰望着那些粗糙的磨砂面,在身下人的一声清醒的哼声里,抵上了他的喉结。

“嘘,胖子,你运气不错,谁叫你还没‘收尾’呢。”抵在喉间的蓝绿玻璃缠上了血,随着手中的力度在掌控中不断加深,我能感受到埋伏在后穴的鸡巴越来越硬,嗤笑着低头,我几乎是与他眼底的绝望惊恐对视,“爽吧?人在临死前做爱据说能感受到极乐,你现在来告诉我,啊有多爽?嗯?”

曾妄是在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清醒的,他有生物钟,钢厂的铁锈味是唤他醒来的催化剂。

半晾着睡在下铺,他嫌弃地推开靠在大腿边上的工友起身想要小解,打了个哈欠想起来那个被他们几个大男人翻来覆去草白了眼的小厂长,淫乱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秀气的脸上,让他想着又硬了起来,他这个人有欲望就得得到泻口,正打算转身去寻寻那个霉催的小厂长在哪个铁床上的时候,一阵阵压低的呻吟在昏暗里愈加清晰地传入耳中。

“啊啊呃——”

曾妄顺着声望过去,靠窗的那面铁架床上铺着一架白蚊帐,微凉的月光从床头洒进来,一道瘦削莹白的身体,上面充满了各种青紫红肿的淫荡痕迹,脖颈后侧一大圈的牙印好像还微微敞着水亮,正一耸一耸地动着腰身,把隐埋入夜色的下身往欲望的根头里抽动。

曾妄皱了眉,轻声走了过去,慢慢挑开那层半透琵琶的蚊帐,正巧看到于安一个狠狠地深入,黑亮的阴茎一整个吞入了他的穴口,啊——叫了一夜的嗓音低哑又带有别样的魅惑,像是噬人的淫物活了过来,灵肉荡漾在这模糊的月色里。

泛红的穴口在一根根的阴茎里得到了松润,它不满足于一个半软不硬的家伙什,很快就又空虚的像是失了魂灵。不再是被人强奸时候挣扎和哭喊的呻吟,没有按压在腰腹的无数双手,那些触碰、撕咬交叠在耳边胸间腰臀和所有皮肉,一声声不满足的欲望从喉间压抑地流出。

于安终于在最后是来下的冲刺中彻底软了那根不争气的阴茎。

曾妄无言又惊疑,下腹的鼓胀让他生了涩意,就当他愣神的空袭,那个淫乱的后穴扭转了身,于安背对着阍昧的天,一双眼晶莹地闪动,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曾妄借着一道微弱的蓝绿色看清了于安的身下人。

蓝白条的衬衫遮住了几乎所有可以呼吸的地方,死死压在满身腻子肉的胖子脸上,而那道蓝绿剔透的光正深深插在胖子的喉间。

于安眼睛亮着看向他,或者说,是看向他的下半身,露出了一个很秀气的笑:“硬了~”

猛地一个仰打了起来!

曾妄瞪着眼惊恐地喘气,他头脑昏沉,下腹鼓胀,尿意显然逼醒了他。

""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躺坐在自己的上床,下面的铁床上工友还在光着膀子打呼,麦色的肌理在翻动间生龙活虎,徐猛有点被上床的曾妄给吵醒的意思。

曾妄抹了把脸,准备下床去小解,忽然他在踩着铁架床的楼梯棍的时候下意识往窗户口那边望去,靠窗的左下床胖子正流着哈喇子做梦。

“嗯?曾哥?咋啦好不容易大周末不睡懒觉啊——”隔壁床的人看着起身的曾妄疑惑地询问,说着话自顾自地也穿上了一件黄衬衣,打着哈欠继续说话,“要我说调休就起码两天,光放周末能休息个鸡儿。”

几个在床上醒了的人都嘟嘟囔囔应和着,一边骂着黑心厂长,一边又商量着待会中下午去打麻将。

曾妄虚空地在厕所里洗了脸,直到再次走出来,他看着宿舍正中央干净整洁的大铁桌,终于皱着眉发问:“我们昨晚上是不是喝了酒?”

“喝酒——?曾哥,疯了吧,昨晚上咱们哥几个赶指标都快疯了,大半夜回来的!”

**

我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里醒了,赶上村口唯一的一班班车,上城里的路我不熟,只能死死抓着手里的白纸条,上面有用铅笔别别扭扭写出来的大字。

599钢铁自营厂。

我啃着一个怀里掏出来的馒头,一边嚼边对比着正对街面的铁字大招牌,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头仰久了硬的紧,抻手给自己捏了捏后颈,舒舒服服伸了个摆子,一口咬住白馒头,一口套上身后的蛇皮口袋就要进钢铁厂的大门,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声。

“好好给”

钢铁厂的侧面有一处暗色的小巷,巷子口吊着浓郁的柳枝条,角落阴恻恻的,我壮着胆子咬下一口馒头靠近,缩在巷子口微微探头往里一看,呀,是个长手长脚的男人躺在那里。

我的位子选的好,蹲在的角落刚好对上男人躺着的一双眼,那里面空空落落的,看的人发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到更清楚的喊声,“好好饿,给我,吃。”

鬼使神差,我对着那双空洞的像是没有活气的眼睛点了点头,下意识就把嘴里咬了一大半的白馒头递了过去,丝丝绕绕的痒意在手要靠近男人的中途生起,撤过半边身,我才瞧见,巷角这处,有一道结网的蜘蛛线。

钢铁厂里的味道很浓,说不出来,但是一脚踏进厂口大门,我就觉得身边的温度骤然升高了不少,听着不远处厂房里轰隆隆的机械运作声和几座锅炉房烟囱顶呼啦啦冒出来的烟气声,我心里猜测可能是厂里长年累月的空气就这个鬼样。

冷笑挂在嘴边还没升起,我一个咯噔回神,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抬起手腕擦了擦脖子的汗,我安抚自己是因为夏天太热了人就容易暴躁,连带着自己这样的人也是一样。

温和地向厂里的经办人问好,在对方不耐烦中接过了自己的工牌和宿舍钥匙,我略微开心了一些,觉得自己身上黏答答的,赶了一天的路就像抓紧时间凑个澡,于是胆怯地在对方吞云吐雾中问道:“请问厂里现在可以洗澡吗?”

“洗澡?”坐在堆放一堆钢铁色的残料里的人从冒线头的皮质转椅上抬头,笑着露出一大口黑黄的牙,大声喊:“于小厂长你来的不凑巧,龟儿子的不晓得啷个回事,昨天半夜头洗澡房那边的锅炉被耗子给咬了水管子,现在还在抢修勒!”

我被这大如铁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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