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严泾。
视线聚焦的很模糊,我撑着手转了转头,昏沉沉的室内一切都笼罩着灰白色。
倚靠在铁架子床头,触鼻的是熟悉的铁锈味。
睡梦里我就听到背对着我的人一直在念着什么,现在他好像还没发现我已经醒了,依旧是坐在床头的沥青地面,背对着我靠在同一侧的铁床栏,手里捏着本褪色的书。
【去向金鱼要一个金盆子,我受够了一直用这个漏水的破木盆子】
“我饿了。”我不怎么留情面地打断浸淫在童话书里的人,身侧的臂膀略微颤动了一下,严泾听到我的声音只是把书放在床头,然后依旧是背对着我起身去了。
我住着脑袋望着那道高大健实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下垮也懒得再出声。
严泾从那个破了边角的红木桌子上翻着塑料口袋,稀里哗啦的声音,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给我,我的视线还是很模糊,使劲眨了眨眼,房子里的东西都跟着晃悠,于是我越看那个破桌子越不顺眼,随手捡了个床上的硬东西丢过去,砸在了正在翻东西的人的身上,清挺的背脊僵了僵,就听见我说:“那个破桌子什么时候扔出去!?我不是早说了叫你扔吗!老是捡一些别人不要的破烂回来干什么!“
是那本童话书,书脊本就老旧不堪,被我这一扔直接掉了好几页出来。
”过几天,我再找找。“严泾轻柔地安抚我,他的侧脸对着我的方向,蹲下身他用那双嶙峋修长的手很小心地把书页合拢,然后又背着我转过去,余光也没有地小心翼翼把书给捂怀里。
透明带小花藤的包装递了好几个过来,我不客气地撕开,一口一个咬的生脆,红豆蛋卷的香气蔓延在两人之间,我才想起抬头看向依旧坐在了地上的严泾。
“几点咯?”我问。
初夏的早晨空气是清凉湿润的,我摊在床边却觉得身上很干爽,捏了捏衣角,我向着床下爬了几步,来到一直不肯跟我对视的人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亲了几下,严泾很轻的笑了。
我摸上他的眼睛,被这笑声蛊惑到了,痴痴地把腿圈在他的腰间,然后下巴抵住他的颈窝,吐着气抱怨,“抱我,我好冷。”
严泾依旧是笑,我喜欢他笑,他的眼睛太漂亮了,就连我也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然后一声猝不及防的低呼就被小孩一样抱了起来。
他抱着我走向门口,走到一面半身的玻璃墙停下,我转过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还没等我看仔细,他就用手转回了我的脸,凉气抵住玻璃面,我们缠绵地亲吻着。
他慢慢脱掉我的衬衣,眼神暗了暗,我愣了愣,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有点揶揄道:“你是属狗的吗?每次弄得我全身都是这种东西。”
严泾凑上一道胸前的青紫,很心疼地亲了亲,然后又接着吻我。
面对面进入的很深,他小鸡崽子一样抱着我,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我的腰还很酸疼,性器先开始动的很温柔,我低喘着一直亲他的眼睛,“严泾严泾再重点别这么温柔啊!"
很深地一个抽插,我忍不住战栗起来,还没从登顶的快感里反应过来,我被软着脚丢了下去,触地的摩擦加剧了快感,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人转过了身,整张脸抵住镜子,眼泪津液萌生起雾气,身后的人就着缩地的姿势埋入,镜子里,两条花白的腿被大开,下面阖动的穴口吞纳着粗大的肉茎。
”啊,啊——“
双手被束在头顶,我哭叫着叫严泾慢一点,他的呼吸沉重在耳侧,一只手用力地箍住我的腰,”安安,安安爱你安安。“
”嗯,啊,我也爱啊“
水雾沾面,我好不容易睁开被爽翻后的眼眸,想从镜子里看看严泾,却在不停歇的顶弄里总是看不到他的脸。
身后的人在我第三次射精后依旧硬挺,与他身下动作不同的温柔是他附在我耳边的声音,【从前蓝色的大海里金鱼】
我被操的神魂颠倒,听不清他的低语,”什么?“
严泾转过我看向镜子的脸,温柔至极吻了上来,”没什么,我说我找到了好看的彩纸和一扇不错的衣柜,就在旧教堂那里,要拿回来。“
我沉迷于这样激烈而炽热的性爱,在被滚烫的身躯抱拥之下接连高潮,神识不清,只会说好。
马眼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白色的精液变得透明,我哭着挣扎打了后面的人几耳光,说不要了,严泾且一改往日千依百顺,只顾着自己爽一样猛操,眼白翻动,我最后失去了意识,只觉得身后的温暖越来越冷。
于安醒了,他靠着一面半身的破旧镜子,看着自己满身遍布青紫精斑。
房间再无其他人。
他伏手抹上了那面镜子,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握手成拳,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响,镜子碎了好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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