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暂时忘记了和雷英雄的爱恨,忍不住问哥哥:“他来和爹提亲的时候,是不是戴帽子了?”
问心抠了抠手,嘴角抽抽:“你把斗笠戴上吧,别一会着凉了。”
唐道渠不在乎,唐道茵在乎极了,他本来就不接受问心做他的二嫂,现在坐在他大哥腿上,形如枯槁,大哥时不时喂他个葡萄干:“你别拉拉个驴脸,你二哥娶老婆,你能不能高兴一点。”唐道茵皮笑肉不笑地看问心,可问心的表情就像被二哥迷住了,他更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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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雷英雄也看得有点呆,唐道坤不秃啊,唐道渠秃成这样,难不成酒色催毛少?那他雷英雄也当当心吧。
问心禁不住盯着唐道渠的脸发呆,她咬着指甲,被雷英雄打了手:“不准咬指甲。”她又改咬嘴皮,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亲眼所见,问心绝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摇扇子的男人有个那么不体面的头顶。
雷问心捂住耳朵,简直对哥哥失望透顶:“雷英雄你说话丧良心,人家天生投胎就是你的下人吗?他死了爹娘,本来就伤心,你一点也不体谅,你还在这胡言乱语!”
唐道渠只是微微笑,他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不会在意一个小女孩的好奇打量。
问心恨不得把他眼睛珠子挖出来。
“你敢直呼我大名,你反了天了?你真失教!话不是我说的,话是我们俩的娘说的,你有本事冲平紫微嚷嚷去!”雷英雄又开始猪血上头,口不择言,冲着问心就开始训斥起来。
至于雷问心小姑娘,姜岭个人感情上是喜欢的,他听说雷坚白要把问心许配给唐家二公子,掐指一算岁数就不对劲,派了封信去劝,雷坚白还骂他倚老卖老管他家的闲事,姜岭也就袖手旁观了。
这条心吧!”
问心终于看清了他的头顶,秃得很别致,前额光光,几乎秃光了半个脑袋,但还有几根含羞带臊的毛发遮住了光光的头顶。问心看得脑袋一凉。
雷英雄更是勃然大怒:“他天生投胎是下人,我天生投胎是他的公子,谁叫他是死了的渔民的孩子呢,谁叫我是雷坚白平紫微的孩子呢?我要继承九雷岛,他顶多继承他们家的烂渔网!他就活该伺候我一辈子,他就是活该给我挡刀。怎么样?你不服!”
不过唐道渠的斗笠真是奇妙,唐道渠戴上斗笠就感觉有点俊,不戴斗笠就活脱脱一老头。雷家兄妹都不禁觉得唐道渠像在变戏法,俊人把秃人吃了,秃人又把俊人吃回去。
狂风吹过,问心拢了拢头上的白纱,风吹间隙,她瞥见楼梯下几个陌生人,她降低了音量。
问心伸手就拿走了雷英雄的斗笠,露出他被马蜂叮咬后不堪入目的脸,她盖到自己头上:“照你这么说,我也是雷坚白平紫微的孩子,我也有资格继承九雷岛。雷英雄你照照镜子吧你!张洄淮我要,九雷岛我也要。到时候我把叁百斤的你发配到羊圈,让你不瘦到两百斤不准吃饭!要是半年瘦不到一百斤,就用烂渔网把你兜住扔到大海里喂鱼!!!”
只见来人谦恭道:“在下唐鸢刀唐道渠,见过姑娘,敢问芳名?”
唐道渠也戴着斗笠,所以看不出来头发怎么样。
姜岭坐在主人处,徐徐品着茶。他和雷坚白是几十年的旧相识,中间打了几年,和好了几年,又打又和好。他唯一嫉妒的就是雷坚白有张洄淮,去年青衿试拿了头名,给他争光。但是他又心理平衡,毕竟雷坚白还有雷英雄,二十六岁了,死活说不到姑娘,也是该的。
问心不打算理睬他,唐道渠摘下斗笠,大概是想看清雷问心的长相。
问心大怒:“他要是天生带煞命,会克人,第一个就克死你这个猪头!这么多年,他为你大大小小受的伤,我知道的就有七八回了!我再说一遍,人家不是天生投胎就是你的下人,你再这么猪头猪脑下去,你当心张洄淮和你拆伙!”
陌生人之一仰起头看问心,有些年纪了,肤色极白,眼泛桃花,可眼底黑眼圈很重。他正盯着问心看。问心正恼火,那人还在看,她隐约猜到他是谁了。
“多谢姑娘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