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你同床吗？”蒋贺之挑眉问。

“我得走了，”蒋贺之笑意加深，又在盛宁鼻尖上吻了一下，“再留一会儿，就算你姐姐拿棍子都撵不走我了。”

“走吧，”盛宁起身，送爱人出门，“天气不好，开车小心。”

说话声极柔润、极清晰，仿佛说话的人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两个男人一下远离对方，像被家长偷抓早恋的初中生那样尴尬地整理衣服、擦拭嘴角。好在盛艺没打算进门，听拐杖拄地的“笃笃”声，她又到厅里去了。

“也是。”盛宁难得露了点松快的神情，竟模仿着老沙的口吻开玩笑道，“蒋贺之同志是‘一颗红心’的好同志，他是勇担使命的‘先行官’，是人民财产的‘守护者’……”

“不留下过夜吗？”盛宁今晚的确格外心绪不宁，渴望被亲吻、被拥抱，若非姐姐在家，与这个男人酣畅淋漓地做一场、不，做一宿爱，倒也不错。

离开盛家前，蒋贺之冲端坐客厅的盛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盛宁身前单膝落跪，握着他的手，仰着脸说：“老沙选择明哲保身，尹老选择独善其身，但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不是一个人，你也不会落得项北的下场。你既想要‘天下无贼’，我就一定会拼了命地守护你、成全你。”

“只有我姐姐会这么叫我，爸妈都在的时候，也会。”通常情况下，他是洸州司法系统内最年轻、最有前途的“盛处长”，盛宁问，“明天的表彰大会，你也去吗？”

盛宁又点点头。

“那还不憋死我？”看出对方这番心思，蒋贺之体贴地摇了摇头，说，“我回去住酒店。”

“傻瓜，我是谁？”蒋贺之斜起一侧嘴角，自信地笑，“在洸州，敢动蒋家的人还没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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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再见。”面对盛艺，蒋贺之总难免感

盛宁也感谢这样的体贴，于是稍抬了下巴，问：“不再亲我一下就走吗？”

“不去，明天我去洸博会当‘保安’。明天是洸博会第二阶段的第一天，为免第一阶段那种现场斗殴的事件再重演，老何他们都去当保安了。”蒋贺之不怎么满意地轻轻叹气，“我不想每每成为全场焦点，这对其他为案子付出心血的同仁们不公平。”

“明天肯定很难熬，如果难熬，你想我就好。”

“可我不要你拼命，”室内微弱的灯光都快被如此浓重的夜色湮灭了，幽明之间，盛宁抬手抚摸起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声音竟有点哽了，“最让我害怕的是，如果他们伤害你……”

“蒋队，走了？”从一头黑色瀑布般的长发中抬起一张极美的脸，她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

说罢，他再次拾起盛宁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和那截微微弯曲的小指，便起身要走。

“你保证只是规矩睡觉，应该可以。”盛宁和姐姐一人一间房，但老公房隔音不行。他还不想在姐姐面前出柜。

蒋贺之就势将盛宁压倒，又与他叠着身体在床上接吻。他们连吻带咬，互相撕扯、抚摸。险些擦枪走火之际，盛艺的声音及时在门外响起了：“宁宁。”

“饶了我。”蒋贺之笑了，又附身垂首，捧起盛宁的脸。他们额头缱绻相抵，他说，“别想那么多了，权力只是工具，本身没有任何属性，全看它掌握在什么人的手里。掌握在段长天手里是割喉的刀，掌握在你的手里，兴许就是对症的药。”

盛宁点点头。

“宁宁？”觉得这个称呼实在亲密又好听，蒋贺之将这两个字含在齿尖，轻轻念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