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拧干了温热的帕子,将唐俪辞脸上被泪水、汗水洇湿的发丝挽到一侧,仔细的给他擦脸,又从被子里拿出他的手臂,掀开小衣,青青紫紫的痕迹交叠,他突然想起来,之前也是如此。
唐俪辞扑在他怀里,很虚弱,半晌,他开口,“师兄,我好疼,”他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连天人体都恢复不了的躯体,纯净的弟子服下面全是斑驳的痕迹,吻痕、咬痕一层压着一层,“师兄,能不能,不要那样对我……”
方舟颤抖着摸着他的发丝,他说,“对不起……”
“方舟,你真的很虚伪。”唐俪辞喃喃,他妄想方舟阴狠的独占欲会帮他脱离开柳眼。
承受两个人的欲望将他折磨的痛苦不堪,他泪水洇湿了方舟的衣服。
可是他错了,没谁能救他。
他知道达不到目的,便懒得跟方舟虚以委蛇,收回了自己的眼泪,伏在方舟怀里一动不动。
“小辞,”方舟知道怀里的人难过,也知道这难过多半是装的,他在向他寻求庇护,可是他真的不忍心,哪怕他掌控了他,他也怕的要命,“等我死了,你一定会自由的。”
那天唐俪辞窝在他胸前乖乖的睡着了,手里却还紧紧捏着他的衣角,方舟只觉得痛苦,该怎么办呢,他爱他,但是他更想活着爱他。
柳眼喜欢他,可他不懂,只会施加着以爱为名的伤害。
他更自私,明知道这样做,柳眼会更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能怎么办呢,如果没有柳眼,天人体也会撑不住的,可他还想活。
他取来药膏,给他涂抹手臂上的伤痕,小辞,连我都忍不住这样对你,怎么能有脸让他放弃呢?
兰因絮果,苦厄自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对不起,小辞,陪着我们下地狱吧,如果有什么罪,那便下辈子再补偿。
唐俪辞醒来后,才知道柳眼的狐狸死了。死在了他受尽折磨的那个晚上。
他闭上了眼睛。
极悲恸,却没有泪水。
一开始是那只百灵鸟,后来是这只狐狸,那么,最后是我吗?他在心里想。
“你会杀了我吗?”他问。
方舟说,“我爱你。”
柳眼没有出声,神情却很落寞。
傅主梅却愣住,“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吗?可是我不相信。
唐俪辞变了,他乖顺了很久,久到方舟都认为他屈服了,认命了。
久到柳眼开始变着花样的为他洗手作羹汤,那双千金难求,被人视若珍宝的手,被菜刀划了一个又一个口子,却甘之如饴。
这次却被唐俪辞捅了一刀。
精心制作的药膳撒了一地,慢慢的渗入土壤。
那刀伤并不致命,却也不轻。柳眼没动,也没有躲避,他甚至没有诧异,只是捂住了伤口,却看着就像是要哭了。
唐俪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还带着血的刀刃被扔在柳眼脚下,旁边是那只狐狸的坟墓。
天又下了雨,半月了都没有晴天。
柳眼伤还没好,脸色苍白,相比起伤,他更忍不了唐俪辞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娇娇弱弱的像小猫一样的爪子软绵绵的搭着,疼的狠了只会小声哀求再轻一点,再慢一点,他受不住。
受不了他躲在方舟怀里,哀求着他,救救他。
他没去找他,只自己默默回想着之前的事。
他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导致现在的结局。
那天他听见他喊的是师兄,唐俪辞从来不喜欢喊方舟师兄,从前不知世事的时候,高兴了,生气了,伤心了,总是大声的喊方舟,只有借方舟躲避他的时候,才乖乖的抬起眼眸,委屈道,师兄。
他说:“师兄,你能不能带我走,”他细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像小兽无力的挣扎,“师兄,可不可以,保护我。”
却只接下他做的药膳,然后倒掉,长久浸染了药液的盆栽逐渐枯萎,就像柳眼怎么也捂不热的心,就像唐俪辞那冰凉的刀刃。
多可悲啊,他还是希望他爱他。哪怕是虚假的,也好。
之后唐俪辞变得沉默,一言不发,无声的关上门,拒绝着每一个人。
直到再次狼狈的地被人从屋里拖出来,被侵犯,被折磨,被狠狠地入侵。
本是翱翔九天的飞鸟,却被他们用一己私欲,扯下神坛,掉落人间。
于是,柳眼看着瑟缩在床上的唐俪辞,笑了,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他只是盼着这蛊,能让唐俪辞更爱他一点。
那是同心蛊。
可惜,他算错了开始,最终,只能获得惨烈的结局。
柳眼没想到,唐俪辞体内的春情蛊竟然在天人体的加持下,跟同心蛊共存了下来。
唐俪辞很痛苦,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想去死。春情加上同心,竟然这么难熬,他渴望的连骨髓都发痛,欲壑难填,无法解脱。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他。
他开始自残,手腕上被割开了长长的疤痕,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洁白的手腕流了下来,他笑,他只觉得畅快。他厌恶的看着细弱骨节上密密麻麻的咬痕,层层叠叠,新的盖着旧的,消不掉。
最终闭上眼睛轻叹,快了。
唐俪辞冷冷的看着柳眼沉醉的神情,他肉茎在他体内征伐不休,身体已然被欲望折磨的痛苦难当,精神却无比清醒,渴望的时候像是被钝刀一点点磨着神经,他抓住了身下的茵褥暧昧的呻吟着,柳眼不知道,身下之人,恨不得让他去死。
他依旧沉浸在同心蛊编织的美梦中,觉得唐俪辞会爱他,甘愿委身于他。
唐俪辞隔着天蚕丝织就的锦缎,将自己手掌掐出了血,这两种蛊在他体内共存,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他想,快了,快了,所有人,一个都逃不掉。
柳眼发现唐俪辞变了,他开始粘着他,难以忍受方舟的亲吻,拥抱,他甚至哭求着方舟,苦苦哀求,求方舟放过他,让他去找柳眼。
爱与不爱的界限是那般明显,就连床笫之间,都能那么的欢愉。
虽然是因为蛊,柳眼强迫自己忘掉这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笑着接住了扑过来的鸟儿。
那鸟儿很痛,他说,“我不想跟方舟做,”唐俪辞眼里含着泪水,委屈地看着他,仿佛他的世界只有他了,他在哀求他救他。
柳眼心痛的无以复加,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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