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大厅里空无一人,海莉西凭记忆来到祭龙圣坛,那块灰败的龙之心就躺在祭坛中央,她掏出藏在袖口的短匕,划破手掌,将手贴上去。
接触到它的前一秒,另一只白皙的手拦住了她。
海莉西被神出鬼没的男人吓了一跳:“ai德维!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公主殿下。”身材高挑的男子微微欠身,堪称绝se脸上绽出一个天使般的笑靥。
听到这个称呼的少nv不自觉恍了神。
ai德维掏出手帕为她止血,指尖沾上殷红的血,叫海莉西无端生出了玷w圣父的内疚。
“我需要尝试一下我的血对龙之心起不起效。”
闻言,头戴圣冠的主教抬起眼睛看她:“这是我兄长教你的方法吗?”
“不算是,我猜的。”
“海莉西,你的勇敢是很伟大的品质。”ai德维把浸了血的手帕轻轻盖在龙之心上,只见手帕眨眼间被点燃,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几秒钟便消失不见,“但有时也会给你惹来麻烦,离它远一点,它想要x1g你。”
“它刚刚亮了!”海莉西注意力完全被上面一闪而过的猩红光芒x1引了,“我的血对它起作用了,是不是?”
主教没有回答。
“ai德维,你知道我来意为何,以你我的关系我也不需隐瞒。我要在后天的加冕礼上讨伐弑君上位的希律,重燃龙之心。”
“公主殿下,我当然明白。你来这里找寻我兄长留下的圣书,开启龙之心的方法的确写在上面。”
他走上祭坛,摘下戒指,长指点了点空气,那里便凭空露出水波一般的文字痕迹。
“但很遗憾,龙之心的反应与你的血毫无g系,而是源于对你t内溢出来邪恶魔法的共鸣。”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魔法?”
ai德维不愧与赫穆尔是亲兄弟,两人连无奈的神态都一模一样,或者说,他模仿得一模一样。
“随你来这里的那位男仆,兰斯。”他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有一瞬不易察觉的嫌恶,“给你施了这个魔法,让你对他言听计从。”
这回轮到海莉西哑口无言了,身为光明法术的沿袭者,ai德维看穿魔法像吃饭一样简单,一下就戳中了她的痛处。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算纯粹,公主殿下,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前几夜那些yi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她攥紧拳头,很好,这下总算解开了谜团。
ai德维盯着少nv脖子一侧露出的皮肤,那里的红痕鲜yan得刺眼,他敛回目光,安慰道:“不必自责,他很狡猾,魔法也十分强悍。他明知道越靠近教堂,光明法术对他的伤害就越大,依然随你来到这里,公主殿下,你认为这说明什么?”
“他一定有所图谋。”海莉西吐出这几个字时,连自己都在发抖。兰斯的发热不是偶然,连他都无法自愈的伤害,正源自圣殿的力量。
主教轻声念了几句咒语,而后温柔地扶住她的身t:“好了,现在你不再受他控制了,可以给我讲一讲吗,海莉西——这段时间你的经历?”
他海洋般的眼眸清澈见底,带着一位圣父应有的仁ai。时隔多年,她的名字再次被那样熟悉的嗓音念出,仿佛与幼时那个扮演着兄长角se,悉心陪伴她的ai德维别无两样。
“我、我过的很不好……”她几乎马上红了眼眶。最信任的老师离世,也扼杀掉少时懵懂的ai恋;登上储君之位便遭到众多贵族攻讦,质疑声从未停止;手无兵权被兄长夺走皇位,目睹着亲人被杀却毫无还手之力。即使逃回北境,每一步也如履薄冰,身边无一人可诉说,惟有孤独与仇恨常伴左右。
她偏过脸去,不愿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昔日的追随者会因权势倒向敌人,相互利用的两个人也会因利益反目成仇,这世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帮助她。
“我愿意帮助你。”他的手替她拭去泪水,仿佛听到她的心声,见她抬头看着自己,金发的年轻主教重复了一遍,“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公主殿下,无论是以朋友的立场,还是——”
“以一个ai慕者的立场。”
ai,这世上最无用的情感,它只需两片嘴唇相碰,便能轻飘飘地做出承诺。
海莉西张了张嘴,最终苦笑了一声。
“我很感动,但是现在谈论这些太奢侈了,ai德维。我要的不是花园与珠宝,也不需要毫无意义的牺牲,我要一只强悍的军队、要龙之心为我点燃、要希律手中的权柄。
“你能给我这些吗?”
空气安静了片刻,随后她听见他说:
“我可以。”
那张与老师别无二致的漂亮容貌正面对着她:“龙之心重燃的方法很简单——你男仆t内的魔力足够喂养它,在这里斩下他的头,龙之心会回应你的呼唤。”
他的手一挥,纯白se衣袖飘起,行礼姿态优雅至极;“而这里每一位忠于我的圣殿骑士,都将为您效劳,公主殿下。”
作者的话:修罗场~
地牢——海莉西这一个月不知道去过多少个地牢,已经不会再对着残肢和血迹呕吐了,不过进入教会地牢走了两步,她脖子后面就泛起森森寒意。
众教会受光明法术赐福,以解救遭受魔法之苦的黎民为己任,纯粹的教袍下,堆起来的却是反对者的累累白骨。
皇权尚有元老会监察制度,教会享受的自由未免有些逾越本分了。海莉西步伐沉重,她或许真的低估了ai德维的能力,法术、信仰与兵权相加,想掀翻皇帝也不是遥不可及。
她在偌大空旷的地牢行走许久,沿途全是瘦骨嶙峋的囚犯,偶有sheny1n声,除此之外寂静得瘆人。
海莉西只好向每层看守的骑士询问:“昨天抓进来的——呃,红头发的,会魔法的男人,关在哪里?主教大人派我来送些东西。”
“有魔法反应的犯人都在最底层关押,那里很危险。”
她做出惊恐的表情:“那我快去快回。”
少nv加快步伐,说不清究竟是好奇还是愤怒占了上风,总之,她要找兰斯问个明白。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自己男仆的:“你这样出去有辱我的脸面,拿上这个,从后门走。”
镶金的狮头徽章沉甸甸的,把它挂在x前,路边的蚂蚁都会知道——皇帝的宠臣来了。
不过在海莉西眼里b不上一块h金来的实惠,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向他道谢后溜走了。
她回到寝g0ng,把全身搓了好几遍,等完全闻不出奇怪的味道,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真想赶紧躺到床上睡一觉,啊,松软的羽绒枕,香喷喷的大床。她哼着歌,裹着浴巾拉开房门,随后见到了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ai德维那副架势与等待不忠丈夫晚归的妻子别无二致,正襟危坐在她床上。
她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这是她从前犯了错被老师叫到跟前的惯x反应,手心里躺着的通常是赫穆尔的ch0u象版肖像画、被口水打sh的作业本,诸如此类,被赫穆尔发现换来的基本也只是几句不轻不重的训斥。
眼前人虽说长相仿佛与老师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也温柔和善,但问题在于——她现在手里攥着希律的徽章、身上带着兰斯留下的牙印,正站在一个刚向她表白完、并费尽心思帮助她的男人跟前。
ai德维仍未从过度的法术消耗中恢复过来,脸se苍白,眼底却带着温和的笑意:“殿下平安回来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你怎么还不去睡?”
“只是担心你。”他叹息,“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最起码——也要跟我商量一下。”
没有质问,没有责备,为她收拾了烂摊子,还强打起jg神关心她。海莉西的心虚达到顶峰。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偷跑,我只是太担心加冕礼了……”她嗫嚅着,手指绞在一起。
“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他的笑容具有令人安心的魔力,宛如光芒夺目的大天使长,张开纯白的羽翼揽住她,“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双手为你奉上,公主殿下。”
最后的称呼湮没在一个吻中,主教长身玉立,只低下高高的头颅,像画中的神明垂怜少nv。
他的唇和老师一样薄而冰冷,亲吻也克制在一触即离,海莉西伸手回抱住他,喃喃呼唤他的姓氏:“我相信你,安托万。”
主教美丽的面庞偏过去,隐藏在y影里,他不会开口询问她,她口中呼唤的究竟是他,还是他已故的兄长。
他不是那样善妒的人。
ai德维手背青se的血管鼓起,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密布,如一条扭曲爬行的毒蛇。
“明天,我还需要你把我变成伊芙修nv的模样,由我来c控我的男仆。”
“谨遵殿下的吩咐。”
“还有,ai德维,”她靠在他x前,“今晚不要走了。”
男人有一瞬的错愕,很快恢复如常:“这不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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