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殊突然开口:“我认识他。”
苏医生极简风的家里,家具陈设是普通、舒适和实用,配色几乎是黑白灰,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旁人很难通过这个地方了解苏医生这人。
两人异口同声,齐齐看向他。
哥,你这般冷静理性地解析杀人医生,如此淡定地说一些虎狼之词,真的好吗?楚云淮侧头盯着他,目光炯炯。
路闻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显得诡谲迷人,回答他:“谁知道呢。”
“嗯,他真好。”
楚云淮:“啧,牙疼真要命,但苏医生也要命啊。可怜的白警官,多好一大帅哥,纯属羊入虎口呗。”
淡定解惑路闻殊是类似于生物老师讲生理课的平静。
唐雪时提醒他:“这句台词,白警官也对苏医生说过哦。”
路闻殊侧头,看他确实不像第一次来他家做客,反而像待在自己家里似的。
楚云淮心想,原因和过程不同,结果和他一样,个性和他有相似点,白警官太让他有代入感了。
唐雪时把画稿还给楚云淮,并说:“看吧,找准了好时机,你想要,师兄就会满足你。”
路闻殊问:“你们想好看什么影片了吗?”
苏医生戴上口罩后,那双眼睛被衬得更加幽深复杂了,让敏锐的白警官想到一些嫌疑人,他们看人是动物、玩具、雕塑等,随意迫害和虐杀。
这两人互动太有意思了,唐雪时笑得停不下来。
路闻殊:“送他了。只留了照片,下次给你们看。”
在后续治牙过程里,两人聊到了最近的杀人案件。
“漂亮,冷静,优雅,是师兄一贯的画风。但这两幅画最突出的情绪是温暖,若说画风如人,这是小时候的师兄应该有的样子。完成度这么高却被视为‘习作’,师兄在回避某种情绪吧。”
路闻殊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他的角色,给他画过画,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和他认识了,交情还行。”
楚云淮冲他比了一个ok手势。
《囚徒》里的苏医生第一次正面出场,是早上起床准备上班,乍一看是一个俊美的牙医普通的上班日常片段。
楚云淮感同身受。
楚云淮:“首先他得从屏幕里钻出来……”
然而明知如此,他们也无力改变,只能刻意回避,活好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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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淮鼓掌:“路哥,你好会分析,你真厉害!”
路闻殊居然点头承认:“有道理。”
楚云淮低声说:“这段背景音乐是为这双眼睛定做的吧,平静水面下暗潮涌动,它们在撩拨观众的情绪,类似于撺掇人释放心里的困兽,让人心慌慌。”
白警官:“苏医生,你轻点,我怕疼。”
楚云淮就喜欢听他分析路闻殊的作品以及他人,总是验证他的想法是对的,又不断帮他补充和完善,时不时还抛出一个钩子让他对路闻殊更加好奇。
左边的唐雪时则是双腿并放,抱着一个正方形靠枕,和楚云淮对比起来更显得规矩有礼了。
楚云淮挑衅地反问:“苏医生不能为爱做0是因为不够爱吗?”
路闻殊:“你说了我也不会说认识他。”
楚云淮想了想又笑说:“如果我真是雪豹,不用你偷,主动跟着你走……”
苏医生:“一般情况,可以。”
白警官:“警官也是普通人啊。话说你的牙齿生病了,你能自己治吗?”
路闻殊瞥他一眼:“你没说他名字。”
苏医生取笑他:“警官也怕拔牙啊?”
“啊?”
路闻殊睨他一眼:“婉拒。”
唐雪时点头:“也对,我们不认识他,不能瞎猜瞎说。”
伴随他们聊天插入的犯罪画面显示,凶手虐杀受害人宛如在呈现杀人美学。他很熟悉人体结构,拥有冷静解剖人体的心理素质和手法,还有重构人体的恶趣味,比如一具尸体的心脏丢失,由另一具尸体的心脏填补。
楚云淮反问:“上次我说他八卦你怎么没提你认识他?”
可唐雪时深知他很擅长用一本正经的态度逗弄人,没能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苏医生不动声色地诱导白警官说出一些案件细节。
“我去弄,你们稍后自己来影娱室。”
路闻殊淡定地表示:“说明这人太蠢了,不打算好好活着了。”
楚云淮:“为什么?”
楚云淮:“行吧,你为他画的画呢?给我们看看?”
他又扭头对路闻殊说:“我就说苏医生和你有点像吧……”
路闻殊离开后,楚云淮凑到唐雪时身边坐下,听他看画感慨。
嗯……他有能力玩弄人心与感情,只是选择了做旁观者而已。唐雪时默想着,认真说来,他身上就有一些被师兄解析又重塑的东西。
楚云淮不以为意:“你对人的兴趣不足以让你像苏医生这样犯罪!我觉得你要是想犯罪,第一件事应该是偷雪豹!”
楚云淮:“嗯……娱乐圈,名利场嘛,玩得花挺正常的。不过林楚微是他的影迷,说他很低调,没什么绯闻,可能背景强大,也可能正经谈恋爱刚好被我撞见了……”
唐雪时微妙地看了楚云淮一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结果一旁的路闻殊冷不丁地说:“为爱做0。”
路闻殊:“没必要显摆,不想满足你的好奇心,我也不关心。”
一些近景和特写镜头展示了苏医生受伤的手,穿衣风格,洁癖……最后落在俊美的五官上,定格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里。
“师兄小时候的画风很温暖美好,他把妹妹画成仙女猫,有漂亮猫耳和尾巴。他把我画成小白狐,说我表面安静听话,内心戏多。”
苏医生给他拔牙就是这种不拿他当人的“虐杀”风格。
白警官:“你真厉害。”
楚云淮:“路哥又不是苏医生……”
路闻殊坐在中间,清俊迷人的眉眼舒展放松,连低马尾都随意地搭在左肩上,一身灰白的家居服更让他显得慵懒淡然。整个人背靠沙发背,双手环胸,双腿交叠,摆出的又是认真观影的姿态。
性情温和的苏医生一直单身,礼貌友好地拒绝所有人,被人调侃“看上去性冷淡”。
“我拿到手了!”楚云淮拿着袋子冲他晃晃,并递给他看。
路闻殊:“你得去问苏医生。”
他的话描绘了一个温暖有趣的男孩,如今的路闻殊很难展现这一面了,藏得很深,偶尔流露出来一丝,他也刻意回避。
唐雪时这才出声:“体位这种事儿,要考虑两个当事人的个性和爱好啊。呃,说直白点,有人喜欢插入,有人喜欢被插入……被压的那个未必是感情里的弱势方……”
路闻殊继续说:“感情是不沾血的杀人刀,他用它折腾白警官的身心也是在犯罪,从心入手摧毁原来的警官,把他解析、重塑、改造成另一个白警官。”
路闻殊:“苏医生有强烈的掌控欲和恶趣味,喜欢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玩弄人体和感情,他只会想把白警官压在身下,抓在手里,随意蹂躏。”
规矩躺在椅子上的白警官,犹如案板上的肉等待苏医生宰割,这让他很没安全感。
楚云淮见他这种矛盾有趣的姿态,笑说:“路哥,你好有电影鉴赏家气质。”
长沙发两旁亮着两盏灯,给昏暗的室内带来两处光明,三人坐在长沙发里,姿态不一。
他天天都在吃喝玩乐,已经非常轻松愉快了,但和小时候一比,没那么简单纯粹了。
影片里,勇猛帅气的寸头白警官治得了一溜犯罪分子,治不了自己的牙疼,一路嗷嗷叫地跑进苏医生的诊所。
唐雪时和楚云淮越过中间的他眼神交流,眼里都有理解与好笑。
唐雪时回答:“就《囚徒》吧。”
楚云淮:“我有个问题,白警官明显比苏医生更像大猛1,体型就赢了,个性又骄傲暴躁,怎么会被压……”
啊!”
路闻殊:“他把浓烈的
唐雪时趁机问:“师兄你给云淮画的画呢?”
勇猛帅气的白警官有过女友,但因工作原因分手了,他也不想祸害别人了,索性一直单身。
唐雪时:“这张脸是挺让人心慌的。哪怕已经知道他是杀人医生,也诱惑人想主动凑上去认识他……嗯,师兄你也有这种吸引人飞蛾扑火的感觉。”
楚云淮:“哦,我以为你不关注演员,说了也不一定知道……”
他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少爷做派。人几乎是半躺在沙发里,眉眼和唇边都是懒散愉悦的笑意,衣扣解了两颗,袖口挽到臂弯处,本来扎在长裤里的衬衣下摆被扯出来了,长腿张开,随意乱放,看上去放松舒适至极。
唐雪时:“唉,这段还挺鲜活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