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之后我特招去了首都星的贵族高中，给世子和郡主当伴读没什么意思，主要是那里给提供宿舍。”

“头有点疼。”

邵岚抓住了覆在他脸颊的手，认真道：“没有。”

未等邵岚继续说什么，楚铮一把把他抱起来，胳膊穿过他的膝弯：“地板上凉。”

他不着痕迹地掂了掂，怀里的身体太轻了，根本不是一个成年男性该有的重量。甚至楚铮忘记了刚刚准备做什么，脑中飞速闪过补身体的各色菜谱。

楚铮多年的朋友恐怕是不敢认现在的这个楚铮的，这和他们记忆里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楚铮笑了：“好吧，那小孩不想吃糖饼了。”

“然后，老婆婆问他，你也想吃吗？小孩点点头，老婆婆递给他一个糖饼。”

“很愉快的时光，毕业后，感觉经过洗涤，人没有之前那么爱冲动了。”

“……好。”

“小孩吃完了，老婆婆问他，你还想吃吗?小孩点点头，老婆婆又递给他一个糖饼……”

被抱起来的时候邵岚轻轻“啊”了一声，未摄取过酒精的身体对酒精的抗性很差，邵岚盯着楚铮的脸看，背后吧台的灯带就像是破碎的星星。

除了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共事之外懒得社交，白长了一张帅脸，根本没有女人缘——被满脑子轴承扳手逼退的可不止小女生，还有小男生，失魂落魄，不分性别，人厌狗嫌，纯纯活该。

“小孩吃完了，老婆婆问他，你还想吃吗?小孩点点头，老婆婆又递给他一个糖饼！”

“那我和你讲讲我之前的事吧。”楚铮把背靠到床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星星点点，万家灯火开始复苏，亮起的一个个窗格将光亮送至拉远的城市，电力恢复了。

“在做什么？”楚铮觉得有点好笑。

如果楚铮不去查明，很可能现在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坍塌事故。

那只眼睛里，氤氲着琥珀一样的光，在恋人钟爱的眼神下，没有一寸血肉会因为无爱而沦为雪白的飞灰。

邵岚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洗漱的了。

“那边是……月亮。”

“可能是少年意气吧，我不是一个好学生，还会打架和逃课那种。”

“那怎么办呢？”楚铮用手按摩邵岚的太阳穴，“这样会舒服点吗？”

不知道脑子怎么长得这么聪明的顶级理工男，待人接物和和煦是一点边都不沾。不少在他组里呆过的人都被狠狠压榨逼迫出了智商的极限，或者犯了蠢事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最后组内得到的奖项和成功足够让人生不起一丝不满。

突然，他指尖所及，窗外一盏灯亮了。

“不想睡……”喝醉的邵岚倒是坦率很多。

从临时起意到蓄意为之罢了。

“来电了。”楚铮及时捂住了邵岚的眼睛，担心他从黑暗骤然进入光亮环境视觉短暂的那几秒失明。

“小孩吃完了，老婆婆问他，你还想吃吗?小孩点点头，老婆婆又递给他一个糖饼。”

绝对优异的成绩，老师的青睐足够是在高中横着走的免死金牌了。虽然班上那些人都乐意和他做朋友，但阳光下也有阴暗面，一些无权无势的，家族没落的，会遭到霸凌。

当年，戴着平光眼镜的楚铮，绝对是系里最可怕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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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乎乎，他任由楚铮站在背后，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用毛巾给他擦脸。

“唔……”邵岚闭上眼睛，楚铮轻轻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背。

楚铮曾经在酒吧一啤酒瓶子狠狠砸过一个人的头，那可不是剧组的糖化玻璃，纯纯好听就是好头。

内是一朵坚韧的花。

他的朋友调笑他，

“我父母走得很早，没留下什么东西，但够我继续上学。”

是他们毕业几个朋友合伙，一个继承家业的朋友牵头，与帝国建筑局合作的项目，没想到有人胆大包天，连公共设施的建筑材料都想贪。

“……嗯。”

邵岚虽然意识模糊，但也察觉道不对了，他含含糊糊地哼了一声：“不要糖饼了。”

所以楚铮选择了做这些人的头头，上学帮这帮小弟出气，放学给手下这群孩子补课。

月光透过邵岚张开的指缝，就像光透过地下室，和铁笼的空隙。

两人之间的枕头堆已经被拿掉了。楚铮坐在床头，邵岚半靠在他的怀里。

楚铮抱住他走过去，邵岚试探着伸出手，把手掌贴在玻璃上。

“然后就去了大学。交了一些朋友。”

“从前有个很馋的小孩，他看见一个老婆婆在吃糖饼。”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二楼很好地能看到一轮皎洁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