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人类还在古地球上，有一个小孩，他的父亲是在集市上卖水果蔬菜的。”

“不是我的脸，而是这里。”

邵岚的胳膊艰难地挡下了巨大的力道，凭着肌肉记忆尺骨压上对方的颈动脉，右手抓住他的头顶掼到地上，巨大的反震震得邵岚手臂发麻，他几乎是用尽了身体里为数不多的力量，反转用桡骨钳着他，但他的力量真的太有限了。

“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手掌下移到心脏，人偶的心一如寻常生者般跳动着。

“小孩在院子里玩，看见父亲往进货来的生涩西瓜里打红色的色素糖水。”

楚铮揉了揉邵岚的头发，又去揉他搭在小猫头顶的脸颊。邵岚一开始还在追随着楚铮的视线，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管他。

不行，不可以，拿回来……

他加快了速度，终于要摸到那个人的衣角，一些本能冲破他的记忆，在前面的空地里，邵岚一把把人扑倒，但因长期营养不良和虐待落下病根的羸弱身体根本无法摁住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那个人直起身掀开他，也不准备跑了，而是一拳打上去。

邵岚有些脱力地倒在座椅里，任由楚铮摆弄他，想了想，楚铮把“管家”从后排那边抱了来塞进他怀里。

“……我恨你。”剧烈的喘息里，邵岚的话语只剩下破碎的气音。

“您随意就好。”

他检查着邵岚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在没有发现伤口。

男人终于找到了包裹里的刀子，正当他开始狞笑的时候，突然遭到脑后的一击，一脸不可置信地倒下。

“不会的，别这样。”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楚铮开始专注地整理邵岚的发丝，在剧烈的动作间花冠已经不知道掉落在哪里，只是邵岚的头发间还有残余的白色花瓣。骤然放松后邵岚失焦的漂亮眼睛望向楚铮，呼吸均匀后又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精致的轮廓，双眼，挺巧的鼻梁，冰冷干燥的嘴唇。

他半阖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垂下阴影，像是泡在迷茫和痛苦的混合物里。

但开了口楚铮就完全板不住脸了，他放松地半靠在邵岚身上，很显然这不是什么真正的血腥故事。

“您喜欢的……是这样吗？”

这个故事楚铮没和任何

“到车站还要很久，给你讲个故事吧，有点血腥的那种？”

之后两人把完好的钱包和其中的照片还给了老奶奶，老奶奶拒绝了他们想要带她去治疗的好意，只是摩挲着手心里和爱人的合照，为他们接下来的旅程送上了祝福。

楚铮掂了掂手里从路边书摊顺来的大部头帝国通用语词典，挡住了邵岚眼前的光线。邵岚跪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楚铮顺势蹲下来把他拢在怀里，手不疾不徐地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虽然这样说道，但是当楚铮准备抽开左手的时候，邵岚突然把自己的手覆上来，握着楚铮的手，近乎依赖地用下巴蹭他的掌心。

楚铮对邵岚与自身经历不符合的，那份对于暴力的娴熟避而不谈，只是问道：“是有些晕血吗？很多人对血有反应。”

“那些警察本来是要去处理暴动问题的，是这群贼时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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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邵岚看起来不知道作何回答，和预想中的一样没有回应，楚铮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要去星际列车的车站了，之后我们就回家。”

此刻微笑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没在微笑的楚铮看起来就像漆黑沉肃的墨水，本就深刻的五官在阴影下，锋利的眉眼里却没有任何一丝阴霾。

男人像头愤怒的公牛，顾不上滚落在地的赃物，只想打死这个激怒自己的贱货，再多的技巧邵岚也无法招架如此可怕的力气，汗水从他紧皱的眉头和点燃了的浅色眼睛边流过，顺着精致小巧的下巴滑落进衣领里。

“可能二十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如果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呢？”

“这算正当防卫吧同志?”楚铮转头道，他的身后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帝国警察。

“刚刚发生抢劫的时候，我们本来要去的那条街，发生了暴动。”飞行器上，楚铮端着瓶子小口小口地给邵岚喂着水。

烈的运动剥夺着肺里的氧气，邵岚大口大口哈着气，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仅有百米的距离头一次如此遥远。

邵岚引导着楚铮的手去触碰描摹自己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