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看到沈深生吞树叶,他嘴角扯了扯。
糙米饭吞不下去,那苦树叶却能吞下去?也不怕卡到他那小细嗓子?
“林哥,你要吃吗?蒲公英的叶子清热解毒下火的,你如果觉得天气太燥热了,可以吃一些。”
“我没有吃草的爱好。”
韩林冷声回答。
沈深唔了一声:“这个煮水喝可以的,不用生吃。”
至于他为什么生吃?因为他不会煮水啊。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的是,他不会烧他们这种土灶,所以就干脆生吃了。
得知真相的韩林:……
他现在无比的肯定,若是自己没有把这个臭小子从山里捡回来,就凭他的本事,在山里活不过半天。
当天晚上,沈深睡觉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些热,他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摸过自己入睡前就准备好的蒲公英塞了几张叶子到嘴里嚼烂吞下去。
第二天一早,沈深按时起床,与韩林一起出门去上工。
出家门的时候,韩林给了他两个鸡蛋。
看着他掌心中那两枚白煮蛋,沈深有些受宠若惊。
“林哥,我们一人一个。”
时刻记住自己现在有饭吃,全都是韩林给的他,不可能吃独食的。
好兄弟有福一定要同享。
因此他一边剥自己的那个鸡蛋,一边催韩林快点剥了另外一个吃掉。
“早上要吃一点东西,上工才有力气。”
伴随着关系的亲近,沈深的话明显的比之前多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
韩林把掌心的那枚鸡蛋收了起来。
“昨晚老鼠爬过的地方好了?”
“嗯,今早看没发烧就是好了。”
其实昨晚有点发烧了,不过他吃蒲公英吃得快,很快就解毒了,所以就好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村里这么多老鼠的吗?
“林哥,村里面是不是很多老鼠啊?”
“我们这边不常见,村里比较多。”
他们住在村尾,跟村里的村民们不接近。不仅是村民们不喜欢过来这边,就连老鼠都极少光顾他们家。
所以说,昨晚沈深遇到了那只老鼠,还是第一次上门的‘客人’?
沈深小声嘀咕:“它怎么就找上我了呢?”
韩林垂眸,视线落到他的侧脸上,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或许它觉得,你是同类?所以想要跟同类打个招呼?”
“同类?”
沈深茫然的看了看韩林:“我怎么会是它的同类?”
“因为,都小?”
“……”
沈深觉得自己的男子汉尊严又一次被践踏了。
若不是对方是他大哥,是他衣食父母,他真想奋力反抗,说自己真的不小了啊。
奋力反抗什么的是不敢的,但是小声嘀咕一下的胆量还是有的。
“我都十九岁了。”
沈深小声嘀咕。
“我26了。”
韩林回答。
沈深啊了一声。
26了啊,那跟自己比的确是年纪大了点。
“那林哥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找对象?”
话刚出口,沈深就发现自己犯错了。
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韩林道歉:“对不起林哥,我绝对没有嫌弃你老的意思,你现在正年轻,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真的,相信我。”
他不加最后一句还好,加上了最后一句,这话就怎么听着怎么假了。
韩林嗤笑了一声,扛着锄头与他分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他的话。
沈深默默叹气。
一个人沿着道路,继续往卫生室那边走。
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去田地里上工的村民们。
他们看到了沈深,十分友善的打招呼。
沈深对于这些人,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沈深同志,沈深同志。”
在沈深准备到卫生室的时候,一旁响起了一道女声。沈深停下脚步,茫然的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女同志挎着一个篮子,笑着朝他走过来。
“沈同志,早上好啊。”
刘芳笑眯眯的打招呼。
沈深茫然的点了下头。
“你好。”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不像村里其他的汉子,声音粗犷又大声。
对于一直幻想着有美好恋爱的刘芳来说,如此斯文的沈深,正是她寻寻觅觅了许久的良人。
想到这里,刘芳颇为羞涩。
“顾同志,你好,我叫刘芳,是知青点的知青,我今年二十岁了,榕城人,家中有四个兄弟姐妹,我在家排行老三,上头两个哥哥,底下还有一个弟弟,我父母都在,他们是纺织厂的工人。”
刘芳含羞带挈的介绍了一遍自己家的情况。
介绍完了,等了好一会儿发现沈深没说话。她羞涩的抬起头,发现沈深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看到她抬起头,沈深才茫然道:“刘芳同志,你给我介绍你家庭情况是有什么事吗?”
刘芳:……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吗?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事实上,刘芳真是冤枉沈深了。
沈深虽然不知道刘芳突然跑来,跟自己介绍家庭情况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的记忆力不错,已经把刘芳说的话全部都给记住了的。
就是记住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而已。
等到刘芳捂着脸跑了以后,沈深也还是十分不能理解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真是奇奇怪怪的同志。”
话音刚落下,他的脑袋就被人拍了一下。
沈深抬起头,发现是老郑。
他连忙道:“老…郑叔。”
想叫老师的,叫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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