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风轻的口味说,“可不要喜欢上贬低你、挖苦你的人,那样的爱是不会让人高兴的。”
沈惊秋一怔,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讨人厌的脸,她抿起嘴唇:“你也跟班里的同学一样起哄我跟楚见晚吗?”
陈椋摇摇头,“是不是楚见晚不重要。沈同学,小混混也好,富二代也好,只要不喜欢,就拼命反抗回去。”
“不过,如果不讨厌,而是喜欢的话,就更要去主宰这段关系。因为,被别人牵着走可太蠢了。但他要是敢愚弄你,你就掐住他的脖子,给他一巴掌。”陈椋的声音很轻,全程说下来都好像没落下什么重音,但他脸上温和的笑看起来有些冷森森的。
沈惊秋惊呆了,她从小到大没有听说过这种感情观。她傻傻地望着陈椋,半晌,重重地点了点头。
自从看过《无敌爱神上上签》之后,陈椋对于里面男女主各种不合理的行为表示无奈,他不愿意提点那个小子,但这丫头看起来还算是可塑之才。
陈椋发表完抖s言论之后十分舒心,快速打扫好落叶之后就提着撮箕回教室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刚好撞见了霍应瞿,只见他在座位上快速地收拾着书包,一副迫不及待要回家的架势。
“打扫完了,这么快?”陈椋盘算着两人待会去菜市场买些什么菜。
“我今天要回去。”霍应瞿“唰”的一声站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椋正要说话,可霍应瞿已经从他身边轻飘飘地掠过去了,没有再留下任何一个字。
陈椋去菜市场买了点绿叶菜,回家煮了俩鸡蛋,然后又煮了锅菜汤。蛋白质和膳食纤维都拉满,好了,开吃。
霍应瞿不在的时候,陈椋的味觉就选择性地失灵了。
拿着海绵洗碗的时候,陈椋入了神,也不知道霍应瞿现在吃饭没有。
被推搡到墙上的瞬间,脊背重重地挨了一下,又疼又麻。霍应瞿看着眼前的男人,吐了口唾沫,声音冷厉:“……我说了,我要上学。”
“死玩意,你要上学?你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我指东你敢往西?”男人顺手抽过一旁的皮带,重重地抽到眼前这个“不孝子”的身上。皮带抽过之后肌肉的反应很快,瞬间就肿了起来,浮出来一个条状的红痕。
男人肆意地抽着霍应瞿,他以为这个儿子还会像之前一样,任他殴打发泄,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他竟然被猛然站起的儿子给顶翻了。
霍应瞿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颤抖着双手举起椅子,狠狠地砸向男人的双腿。
是的,他还是忍不住会抖,但这次是愤怒、兴奋的战栗。
窗外刮起了狂风,很快,斜斜的雨点子就打满了整扇玻璃花纹的窗户。
不知道是不是阴天的缘故,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比往日黑的时间要早。
陈椋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侦探,漫无目的地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上次这么清闲是什么时候了,之前忙到连年假都舍不得休。
他自己往自己身上抽鞭子,片刻不停地工作。
“咚”、“咚”。门似乎被敲响了,陈椋起身,走过去从猫眼那里看了一眼出去。
过道的应急灯亮了,门口站着的人是……霍应瞿?
陈椋把门猛地拉开,霍应瞿站在门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哪里都湿透了。他的嘴唇灰白,似乎还在微微地抖动,眼睛是肿的,眼周发红,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陈椋感觉自己的心脏往下坠,丝丝缕缕的银线捆着它,竟然感觉有点疼。
陈椋没有多问一句,甚至没怎么说话,他把人拉了进来,关好门,径直走向浴室。
直到热水喷到自己的身上,霍应瞿才稍稍感觉到一点温暖,四肢感受到了温热,心脏好像也松快了不少。他反应过来陈椋的伤口不能碰水,伸手把他往外推,陈椋却靠过来,把他搂进怀里。热水肆无忌惮地在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之间来回流窜,霍应瞿觉得暖和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眼睛酸涩得没有办法,他咬着嘴唇,眼泪悄无声息地往下流。
霍应瞿穿着睡衣坐在客卧的床上。这个房间虽然叫做“客卧”,但好像只有自己一个客人。从小期盼到大的独立的房间,温暖的、不需要担惊受怕的房间,竟然在某一天突然就得到了。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霍应瞿迅速用头上顶着的毛巾擦了擦眼角,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好。接着,床垫往边上陷下去了一些,身穿睡衣的陈椋坐到了他的身边,给他递过来一杯热乎乎的豆奶。
“加了一点点蜂蜜。放心吧不是牛奶,是豆奶,不腥。”
霍应瞿手里捧着温热的玻璃杯,他顿了顿,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想要强撑住泪意,于是大口大口地往下吞咽豆奶。眼泪也好悲伤也好难为情也好,全部都跟着豆奶一起吞到肚子里面去吧。
陈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霍应瞿。
“我,我爸……他对我和我妈很不好……”霍应瞿反复咽着口水,一点一点平复心情,握着喝光了的只剩下奶白色豆奶渍的玻璃杯,慢慢地把自己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痛苦乱七八糟地说了出来。
尽管外面狂风骤雨,但他却久违地感到安心。虽然眼泪在不知不觉之间流出来了很多,但他真的感觉轻松了很多。
霍应瞿的妈妈早些年因为没钱治病走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没钱,就是那个男人死攥着存款不肯松手,硬生生把病拖严重了才走的。
霍应瞿那时候太小,除了哭着求他爸和别的亲戚,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后来,好不容易把姥姥姥爷盼来,母亲却等不到她的爸爸妈妈了。
两个人躺到一起,陈椋几乎把霍应瞿整个人都圈在怀抱里面,他听着他语无伦次的、随时会被哭泣裹乱的倾诉,轻轻擦掉他眼窝里、脸颊上、鼻梁骨下的眼泪。
夜深了,哭声也慢慢停了。
陈椋拧干了一条热毛巾,敷到霍应瞿的眼睛上。“头疼不疼?”
“疼。”
热毛巾敷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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